敢直面地跟宋元驹问出来。
“咱们这点儿人去了能顶什么用?”宋元驹反问他。
士兵愣了一下,后惊道:“……可副帅那里更少,才两千人马啊!”
“副帅若是不敌,必会找人传令,你可见着传令之人了吗?”宋元驹再次反问。
士兵沉默了一下,觉得宋元驹这种思维有些不对劲,但让他“可是”了两声过后。偏生又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副帅让咱们在哪儿守着。咱们便在哪儿守着就是了,旁的,自然有别人来应付。”
是。嬴将军是“下落不明”了,军营里的余兵的确也调不动。
但这些,早就在计划当中预见过了。
啧,这一个个儿的。怎么就都把一个关键的“帮手”给忘了呢?
“这太守府也不知有什么好守的……”士兵听完宋元驹的一番话,由于找不到反驳的话。显得有些泄气,只能想将不愉快撒在了这座耗了他们三千Jing兵良将来护卫的太守府上。
“小宇子,我可跟你说了,这座太守府里有样儿宝贝金贵着呢。守住这宝贝可比守住城门都还要紧,若是护卫有功,功劳可比上战杀敌还要大呢——”宋元驹佯装出一副慎重其事的表情说道。
“什么宝贝?”士兵惊奇地问道。
“咳。这个你就得亲自去问副帅了……”
……
“副帅!”
筠州城外临时扎起的大营帐上,四处沾染着火药味十足的泥垢混合着深暗的血污。
晋起盘腿坐在帐中。面前的矮案上既无布军图,也无饭食茶水,只一顶银盔,鲜亮的盔缨支在那里,一下也不曾晃动过。
晋起隔着大开的帐帘往外看,一动不动地不知坐了多久,直至视线中的那轮红日自东方完全升起,现出了完整的轮廓来。
“该来了吧?”
坐在下首的石青一身青棉布袍,手中的扇柄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木案,探头往外瞧了一眼忽然说道。
晋起未语,下一刻便听得士兵的呼声响了起来。
视线中的日出图便被忽然闯入的人影打破,一位小跑着进来的士兵躬身禀道:“启禀副帅,蛮军将领颜巾契已至营前!声称要见副帅!”
“带了多少人马?”石青忙地问道。
士兵的脸色古怪了一下,道:“两人。”
若带大批人马前来,怕是还没来到跟前,就已经打起来了。
只带了两名随从前来,若去围剿,有失大军风范。
本是观察一下他们是何举动,可谁知对方一露面便声称要见他们副帅。
昨日一战凶险至极,双方皆有折损,众人尚且心有余悸,考虑到晋起的身份,本在犹豫是否要前来通传,可却听对方抛出了一个十分有吸引力的条件来——若想知道嬴穹现在何处,让晋然立即前来见我。
士兵将这句话复述给了晋起听。
“哈。”
石青闻言轻笑了一声,士兵分外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此时只见一言未发的晋起站起了身来。
士兵见他从始自终脸色都未有变动过一下,是典型的临危不乱的大将风范,又思及昨日在筠州城前与蛮军对战之时的英勇,一股敬佩之意顿时由衷而起。
副帅真是跟一般的世族公子不一样。
眼见晋起毫不犹豫地跨步离开了营帐,士兵正犹自沉浸在崇拜的情绪当中之时,却听得石青忽然离座喊道:“……副帅留步!”
听得他这急切的声音,晋起顿下脚步,回过了头去。
士兵也向石青看去,由于军中上下无人不知这位军师的神通,下意识地便以为他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副帅将帅盔忘了!”
石青疾步而来,慎重其事地将手中的红缨帅盔递到晋起面前。
“……”晋起看了他片刻,后接了过来,提在手中便出了营帐。
石青望着他的背影,面上肃然之色不减。片刻之后,却转作了一声复杂的长叹。
“我表哥前脚才刚走,你就搁这儿叹气,这不是给他找晦气吗?”
一道女声忽然传出,石青一愣,抬头一瞧,竟见是带着两名侍女的冬珠负手走了进来。
“冬珠公主怎么过来了?”石青诧异地看着一身华艳异服的她。
再往其身后一瞧。再无旁人。
“我怎么不能过来?”听他这么问。冬珠翻了个白眼。
“公主是一个人过来的?”石青又问。
冬珠这些日子来一直住在军营里,江浪去哪儿她去哪儿,纵然与她直言了她堂堂一个公主。女儿身,不适宜住在军营里,却也不顶用,谁也拗不过她。
可此时。她不该是继续待在军营里的吗?
“晋觅手下的那帮混蛋趁阿烈和表哥不在,竟敢奚落于我。本公主心情不好砍了两个解气,那姓冯的便对我一番教育,我听得不耐烦!便干脆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