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还没到手呢。
可晋公向来不是心急之人,故而定也不会是因此动怒。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怕是晋公方才提起了早已内定的婚配之事。
二公子竟因此忤逆了晋公?
他纵然有心,可怎么敢?
一个是极沉得住气的老狐狸,另一个却也绝非莽撞之人。
谢氏眉心一跳,越发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只怕她所觉察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夫人,要不要让人再去二公子那里打探打探?”丫鬟小声地问道。
“不必了。”
纵然是打探,只怕也打探不出什么来。
晋家这座百年大院中,藏的最深的,不到最后,只怕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呢…L
☆、423:暴力的对策
次日早,秋阳初升,雾霭还未散的干净。
此时,晋国公府中天不亮便起了身的粗使下人们已将府内各处清扫完毕,由管事婆子检查了一番过后,下人们方提着扫帚水桶等一应工具准备回下人房用早饭。
而刚一转身,却听前面的管事婆子低呼了一声:“快跪下!”
许多人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便被身边的同伴扯着跪了下去。
一阵脚步声靠近,有人偷偷地抬起头来瞄了一眼,待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又赶忙满脸惊惶地垂下头去,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直到那脚步声渐远了,由管事婆子起了头,一干粗使下人们才敢随着起了身来。
“方才那是老爷吧?”一行人往回走,小声地嘀咕着。
“是啊,看样子似乎是要出门——后头跟着的手中提了好多东西呢。”
“这么一大早,是要去哪里?”
近年来,晋擎云一个月里出门的次数三只手指头都够用了,而每每出门,必定是有要紧事。
“还有问吗?肯定是去清波馆了……没听说吗,孔先生昨个儿回来了!”有消息灵通的下人开口说道,引得一干人纷纷议论起来。
“是去清波馆啊?”
“那位外出游玩的孔小姐似乎也回京了吧?”
“……里里外外都在说咱们晋国公府要和孔家结亲了,看来是真的啊?”
“哎,这位孔小姐真是顶好的福气,原本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因得了孔先生青眼。竟就飞上枝头做凤凰,能嫁进晋家这等门第了……啧啧!”有人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地说道。
却不知,众人眼中这份所谓的‘福气’,之于江樱等人而言,却是桩彻头彻尾,极为棘手的祸事。
而一大清早便亲自登了清波馆这扇门的晋擎云,也并未讨到自己想象中的好。
他是算准了时辰过来的。出门虽早了些。但从晋国公府到清波馆,路上却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故而待他来到清波馆之时。当是孔弗刚用罢早饭没多久。
晋公亲自登门,下人自不敢拦,将人请去了正厅之后,消息已经传入了孔弗的耳朵里。
孔弗亦是早有预料。却并未停下手中事宜,而是将一卷孤本之上残缺的部分一一批注完了之后。再行前往正厅去见晋擎云。
并非是他有意怠慢,而是敬重一说,素来是相互的。
若不是还顾念着几分清波馆的名声,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让人直接拿扫帚赶了这个心机卑劣的老东西!
孔弗这番不太儒雅的心思外人自是体察不出。但狄叔却领会出了七七八八,已有直觉这位上门解释的晋家家主,今日必然是要吃瘪了。
先生顾全大局不假。可先生同样看重的,却还有原则二字。
而先生最为看重的。到底还是那个臭丫头……
而这些,素来将利益捧在首位,且习惯性以自己的目光去看待他人的晋擎云,又焉能想象的到?
故而当孔弗耐着性子一脸无感地听完晋擎云的叙述与解释之后,直截了当,且又不失礼数地给出了这样的回应之时,晋擎云的内心是十分诧异的。
“孔家与贵府交好之意早已明朗,近年间的来往也甚为密切,老朽膝下唯一的弟子亦成了贵府麾下的门客。晋公为人素来洞达,老朽也本以为晋公能领会孔氏一族这一番用意。”孔弗面色一丝不苟,口气不温不火地说道:“可实未料到晋公仍信不过孔氏一番诚意,最后竟落得要算计到孩子身上,才得安心。”
晋擎云闻言眼皮一阵抖动。
算计二字竟都给他用上了?
“孔先生言重了吧,此事老夫本是想与先生商议的,只是彼时先生事忙不在京中,老夫心想孔家族长有权料理族中一概事物,与其商议也是一样。此事是贵族长亲口应承,又称待先生回城之后再行细商,何来的算计之说?”晋擎云毕竟是见惯了风浪之人,眼下虽然诧异孔弗会与他直言不讳,却仍是一副风轻云淡之色,将情绪掩藏的一丝不漏。
而这副模样在狄叔的眼中,便是十足的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