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
心里吊着。也吃不安心。
反正这是在清波馆,不管来人抱的是什么心思,都没什么可忌惮的。
云璃忙道:“奴婢陪姑娘一块儿过去。”
庄氏也起了身来,对江樱说道:“若真是那什么劳什子的远房亲戚。说不准我还能认出来的——免得你到时受了他们的蒙骗。”
江樱想想也是,便点头依了庄氏之言,二人带着云璃。一同离了托月院去。
托月院为内院,从这里走到前院大门儿可不近。
这路上。庄氏直将自己所知道的江家及江樱外祖家的亲戚都跟江樱说了一遍,可据她所言,两家都是人丁单薄,认识江樱的基本上都不在世上了。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来到了大门前。
那夫妻二人,果然还等在那里,不曾离去。
守门的老仆见江樱过来,忙地往门内迎了两步,“姑娘。”
听得动静,那夫妻二人忙地朝门内看了过来。
“……怎么是你?”庄氏探头望向门外,望着那男人,顿时惊声道。
男人讪讪地笑了笑,看向江樱。
江樱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叔。”
来人竟是江世品。
哪里是什么远房亲戚!
听得江樱唤自己,江世品反倒怔了怔,表情有些复杂地说道:“难为你还肯唤我一声二叔……”他之所以以远房亲戚自居,一来是怕自己这副模样会给江樱丢人,二来便是当江樱只怕是不肯再认他这个二叔。
江樱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只问道:“您提前被释了?”
“这之前还多亏了梁老爷……”江世品道:“再加上赶上了五年一次的大赦,已经出来两个多月了。”
江樱这才了然,刚要再问些什么,却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来回着。
这道目光,便是来自江世品身侧的妇人。
江樱几乎是一眼便将人认了出来。
怪只怪及笄礼上发生的事情,于她而言太过深刻。
这妇人便是当日给她添了核桃手串,又出言污蔑她的郭氏。
她这种行径本就算不上什么大罪,关上几个月被放出来,倒是没什么可值得惊讶的。
至于她会跟江世品走在一起,也因早前晋起探听到的那些消息里有了解释。
“好你个毒妇!竟然是你!”庄氏显然也将人认了出来,却不比江樱的冷静,当即竖起了防备来,上前一大步道:“之前你险些毁了我樱姐儿的及笄礼,现如今你又要来这定亲宴上闹?我家樱姐儿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怨!”
“梁夫人误会了……”郭氏满面尴尬地解释道:“我今日前来,为的不过是就及笄礼上的不妥之举,来与江姑娘道歉的。并、并无它意。”
庄氏满脸狐疑地看着她,冷笑道:“谁知道这又是什么把戏。”
也不怪她多想,只是当日及笄礼上的情形,饶是至今回想起来还是让她后怕。
一个女儿家一辈子的名声,险些就要被毁了。
“梁夫人真的误会锦娘了……”江世品叹了口气,解释道:“及笄礼上的事情锦娘同我说过了,此事她确有不对之处,但却是为了我……她不知晓其中内情,只当是樱姐儿害我。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樱姐儿若要怪罪的话,就一并算到我身上好了。”
庄氏虽因江世品入狱前主动提供了江世佑所在,才得以及时救回江樱性命而对他稍有改观,但短时间内还是无法完全放下心底的戒备。
听他说什么,都觉得不能全信。
江樱却是早已从晋起那里得到了真相,故而当下也不疑心江世品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二叔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见我一面吗?”
当初的事情,江世品该得到的惩罚都已经得到了,如今她也过得很好。便不愿再去计较那些过往,白白给自己增添烦忧。
“听说你跟晋家的公子订了亲,二叔便想来看一看你。”江世品说着又看向郭氏,道:“锦娘也觉得愧疚与你。想借机来跟你当面赔个罪。”
江樱不置可否地看了郭氏一眼,见她满面羞愧不似作假。一副良心难安的样子,不由想到了那日在城外枫林之中,谢佳柔跟她说过的那一番话。
郭氏做出那样的过激举动,是中了谢佳柔的计。
可这些。当下已经没有必要与郭氏道明了。
她若无心,旁人再怎么挑唆想必也没有用。
“既如此,我知道了。”江樱无意多说。最后看了二人一眼,想到阿绯方才通传之时所说的‘一对夫妻’。心下不由有了计较。
江世品与郭氏见江樱转了身走,却不太摸得清那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见庄氏带着那丫鬟也往门内走了回去,江世品没能忍住又唤了一声:“樱姐儿……”
“二叔还有旁的事情?”
郭氏推了江世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