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兵马依然是各国将军掌管,我只居中调度罢了。”晁逊面色迟疑,假笑了一下,拱拱手没言语。孟昌甫道,“晁公子以为,此策有何不妥?还望明言指正。”
晁逊道:“敢问邹先生,粮草辎重等物谁出,战利品谁得。”
“谁的兵谁出钱粮、谁的战功谁得战利品。”孟昌甫微笑道,“若有胆子大的去联邦打劫,盟国也帮衬着。”
晁逊道:“还不如扮作海盗去西洋打劫。火器比不上人家可莫要引火上身。”
孟昌甫摇头道:“晁公子什么都好,只是过于谨慎。”乃正色道,“不知晁公子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晁逊摆手道:“晚生还有点子自知之明,不是那块料。”
孟昌甫道:“晁公子是不是那块料,我自然知道。”
晁逊细观其神色不似作伪,皱眉道:“邹先生何必强人所难,我当真不会做什么调度兵马之事。”
孟昌甫道:“这些不用晁公子Cao心,你只助我做些小事便好。”乃指那卖身葬父的道,“此女名桑叶,我将他送给你。端茶倒水也好、侍奉枕席也罢,随你心意。”
晁逊立时道:“随我心意处置?”
“不错。”
“那好,我收了。”桑叶忙过来叩头。
湘王点头道:“既得了佳人,先回去吧。”晁逊遂领着桑叶告辞。
他二人刚走,湘王便说:“孤王瞧着,显见寇阿桂更合适些。”
孟昌甫道:“明面上看是寇阿桂更合适。然晁逊有一样好处比世人都强。此人直觉最好。寇阿桂瞧出了桑叶的破绽,我糊弄两句他便信了。晁公子连桑叶的面都没见,远远的便能避开,此非寻常人能有的。”
湘王皱眉道:“他在岭南念书,只怕不可靠。”
孟昌甫含笑道:“王爷放心。晁公子心里有父母兄姊外甥。”
湘王摆手道:“罢了。既说了让你挑、你挑谁就是谁吧。”
孟昌甫作揖道:“多谢王爷。”
二人又说了会子鄂国之事,方才出去的那个叫桑叶的姑娘又回来了。原来一出湘王府的门晁逊便告诉她:“你自由了,爱去哪儿去哪儿。”桑叶一愣。晁逊道,“邹先生说随我心意处置你。我的处置便是放诸街头、再不相干。”乃抛下她扬长而去。
孟昌甫笑骂道:“滑头小子!”乃看了看湘王。湘王哼了一声。
晁逊本以为他们会看上寇阿桂,压根没往自己头上想。见了今日情形便知道,那个卖身葬父的定会安置在自己身边。遂耍了个赖赶回去叮嘱寇阿桂、遮掩要紧之物。
事出突然,发报机一时不知往哪儿搁好,晁逊在屋中转圈子。寇阿桂不认得此物,问道:“这是晁医生的实验器材不是?”
晁逊灵光一闪,道:“正是。且贵重Jing细,恐怕那女的胡乱碰。”
寇阿桂笑道:“晁医生多想了。她既是来服侍你的,哪儿敢乱动你的东西。”
晁逊吐了口气:“说的也是。”遂将发报机光明正大摆出来,与显微镜、天象仪、弹性碰撞球、天平、酒Jing灯、培养皿、烧杯、试管等统统收入书房。他想了想,记得大柜子里还搁了副人体骨骼模型。因恐吓着寇得宝,一直藏着。事到如今也得拿来分散那女细作的注意力了。乃打开柜子。
寇阿桂吓了一跳:“白骨!”
晁逊笑道:“不是真的。是木头做的。”一面小心翼翼搬出模型。看这柜子里还有个双螺旋的DNA模型,也取了出来。
偏这会子寇得宝找他爹。晁逊喜光,院中没使门帘,这屋们又是开的,孩子直跑了进来。寇阿桂恐怕骨头架子吓着他,才要上前遮挡;寇得宝竟一眼瞧见了,跑上前要摸。晁逊赶忙拦住他:“得宝别碰这个。”
寇得宝本是孩子心性少年身,兼知道他爹和晁医生都喜欢他,便放肆起来,越不让碰的越要碰。晁逊和寇阿桂两个人拦不住他一个,耳听“哗啦啦”一阵响,骨骼模型散架了。寇得宝这才吓着了,往寇阿桂身后躲。寇阿桂尴尬道:“这个……晁医生,他不懂事,您别见怪。”
晁逊啼笑皆非:“我还能说什么?”乃弯腰捡起了两样最要紧的。
他们正乱着,遂没留意外头的动静。耳听脚步声一串,才刚刚来得及抬头往门边望去,便看见晁大老爷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老头吓得惊呼:“这是怎么的了?”孟昌甫、桑叶并一个老太监都已进门。只见满地散落着白骨,晁逊赫然立在屋子中央,左手持骷髅头右手持脊椎骨笑容温和,瞧着反倒让他们浑身发凉。
晁逊忙说:“爹您别怕,这是模型,假的。”
寇得宝从他爹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见晁大老爷面色不好看、又赶忙缩了回去。寇阿桂愈发尴尬道:“老爷,是奴才这孩子不懂事,撞倒了三爷的骨头架子……额,撞倒了三爷的骷髅……”想想还是不对。“撞倒了三爷的模型。”
晁逊点头:“最后一句说对了。”
那老太监早吓得往门边挪了两步。孟昌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