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想来不过多久,便会传到洛阳。”
“便说,上次葬下的和乐公主,其实并不是她本人,真正的和乐公主还活得很好……理由找委婉一点,给太后留点面子。”
“是!”
“世人都不知有个和乐公主,放出风声,把阿婧的真正身世泄露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先帝的嫡亲胞妹,是比世上任何一个妇人还要贵重的公主。恩,她养父养母的事就不必提了。”
外面,地五沉默了很久,好一会,他才低声说道:“郎君,你这样做,岂不是在将太后的军?她会非常生气的!”转眼地五又说道:“先帝亲妹这个身份,说不定会被别的大臣利用呢。毕竟这样一来,她就成了幼帝的亲姑,这不是给太后添了麻烦吧?”
马车中,邓九郎淡淡地说道:“你废话太多了!去照着办吧。”
“是!”
马车中,再次恢复了安静。
在地五看不到的角落里,邓九郎正把柳婧搂在怀中,他低着头,看着因大病初愈而脸孔消瘦肤色显得苍白的她。
阳光透过飘拂的车帘,照在怀中人秀美Jing绝的脸上,邓九郎有点恍惚。
那一段他以为她已经死去的日子里,他总是无数入睡。每一次合上眼,他便看到柳婧变成了白森森的尸骨,双眼空洞地看着他,而他不管怎么去抱。去亲吻,去搂在怀中,她也不会变得温暖,不会回应,不会拿眼瞪他。
每每从梦中惊醒,那种空寂孤绝的感觉真让他绝望。
在盼了那么久。渴望了那么久后,他梦想成真,真把活生生的她抱到了怀中了。
他曾想过,只要她还活着,他就再也不会对她生气,他就会一切都顺着她。
便是这一次,他在脑海中想过千百种重逢的场面,都是好好搂着她说些温柔的话,说些让她不再生气的话,可不知怎么的。好不容易重逢了,却成了这样一个场面。
想到这里,邓九郎苦笑起来。
苦笑中,他慢慢低头,把自己的额头印在她的额头上,久久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中传来邓九郎的声音,“端一盆冷水来。”
“是。”
冷水很快就送来了,几乎是递过去没有多久,地五便听到里面柳婧醒来的嘤咛声。
他垂下眸,手脚麻利地接过郎君递出来的水盆,示意众人退后一点后,安静地策着马跟在马车后面。
柳婧是在冷水的刺激中清醒过来的。
她慢慢睁开双眼。
怔怔地看了一会马车的顶棚,又眨了眨眼,朝着静静望向自己的邓九郎看了一会后,柳婧清醒过来。
她摸了摸自己兀自有点疼痛的颈侧。刚刚一动,腰被锁紧,紧接着,邓九郎低沉的声音传了来,“别动!”
柳婧果然不动了。
她侧过头看着邓九郎。定定地朝他看了一会后,她低声说道:“你眼中好多血丝。”
邓九郎委屈地把脸埋在她的颈侧,低哑地说道:“恩。我找了你好久,都找得筋疲力尽了。”他控诉道:“我真的找得你好苦!”
柳婧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听说太后早就把和乐公主给厚葬了?”
邓九郎哑声说道:“你离开洛阳后第十天,我找到了一具尸首,大家都说那就是你,我那时人都是晕沉的,也没分出真假。”
这个却是柳婧所不知道的,她怔了怔。
这时,邓九郎又说道:“不止那尸首,那时我所查到的所有线索,都表明你已遇到不幸。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的事上太后和顾呈都插了手,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了。”
说到这里,他慢慢直起腰来。
低头看着柳婧,他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唇,温柔地低语道:“阿婧,我陪你衣锦归乡吧,便以和乐公主的名义……就让所有的汝南人都来参见你,好不好?”
柳婧怔怔地看着他,对上他温柔的双眼,她竟是傻傻地问出一句,“那别人问你是我什么人,我怎么回答?”
果不其然,她这句话一出口,邓九郎脸又黑了。
柳婧瞅着他,忍不住又说道:“要说你是驸马么?”
这话一出,邓九郎马上扭过头去不看柳婧了,他闷闷地嘟起嘴说道:“我不喜欢这两个字。”
柳婧眨了眨眼,小心地问道:“可你与我形影不离的,这又不是驸马,要是让人以为只是入幕之宾,可怎么办?”
这一下,邓九郎一张俊美的脸完全黑成了漆。
过了一会,他磨着牙冷冷说道:“我顶天立地一丈夫,要是让人以为是吃软饭的,着实不堪!”在柳婧清凌凌的目光中,他虎着脸寻思了一会,决定退上一步,“就说我只是护送你去的。”
他这话一出,柳婧垂眸一笑,她问道:“也就是说,我是当朝和乐公主,你是国舅,咱们都是权贵,地位不相仿佛?”
在邓九郎警醒地盯来时,柳婧坐直了身子,她认真的,以公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