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豪华宽大的马车。那马车在柳婧的马车旁停下。不一会,从那车中走下几个婢女和两个老妈子。她们抬起柳婧,抱着孩子上了那辆豪华宽敞的马车。
看着柳婧上了马车,邓九郎命令道:“你带一百人,轻骑缓行慢慢跟来。”地五闻言,马上应了一声是,他带着一百骑守在柳婧的马车旁,一边看着自家郎君带着大部队杀回番禺。一边朝马车中昏睡不醒的柳婧看了一眼,忖道:柳氏刚刚生产完,是不能这样激烈颠覆……这个妇人,都得过一次疫疾。还老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真是要不得。
刑秀料到了一切,就是没有想到,柳婧刚死,邓九郎便大军压境!
站在番禺城的北门城楼上。刑秀在看到城外那浩浩荡荡的骑兵时,俊美清艳的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虚白,转眼他便展颜一笑,朝着下面喊话道:“夜深露重,不知邓家郎君惫夜前来番禺。有何贵干?”说出这话时,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戾色:早担心这个邓九郎会坏事,他一直怂恿柳婧给他那一子一女下毒,萧文轩身边的人明明告诉他,邓九郎已经信了,明明已经赶去救他那一双儿女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他叫到这里,又玩笑道:“刺史大人,这大伙都睡得好好的,你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可真不太好!”
一袭玄袍,面无表情的邓九郎,却只是抬着头看向他的身后,于六千铁骑簇拥下,他沉沉喝道:“张景呢?叫他出来跟我说话!”
张景?邓九郎要见张景?
刑秀眼中Jing光一闪,露出一抹狐疑后,他扯着嗓子叫道:“张相国很忙,不知九郎找他有何贵干?”烧死柳婧后,带着人回到番禺,再到现在邓九郎率军出现,其间不过一个时辰的空闲。刑秀虽是极为忌讳张景,可这么一个时辰,他还来不及对张景下手呢。
听到刑秀的问话,邓九郎抬起头来。
他定定地盯了一会刑秀后,手一举,喝道:“我找张景做什么,都你刑秀无干!”略顿了顿,他猛然暴喝道:“刺史令在此——城门吏,给我马上打开城门!”
竟是越过了刑秀,直接朝着刑秀身后的城门吏喝叫起来。
那城门吏向来奉刑秀为神明,听到这喝声后,虽是一颤,却向后退出一步,双眼看向刑秀,等着他发号施令。
见到这情形,不等刑秀开口,城下,邓九郎冷笑起来。
他右手一举!
随着他这个手势一做,十个壮汉气沉丹田,同时暴喝出声,“交州刺史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交州刺史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十个中气足的人全力一喝,直如炸雷般轰隆而响,一时之间,城里城外,都被这喝声震得一静!
于这喝声远远传出,四下俱静中,刑秀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无数双番禺人紧紧盯来的目光,也令得他身躯僵硬了!
——邓九郎来得太快,他还没有来得及把番禺所有的势力都掌控在手心!
在嗖嗖嗖,千人注目,万人盯视中,刑秀只觉得掌心濡shi一遍。这一次的出手,他暗中盘算了无数遍,想到了种种可能。可他盘算得再Jing细,也没有想到,明明与柳婧已恩断义绝,恨之恶之的邓九郎,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这城下,会突然出现打破他的算盘!
甚至,他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根本无意与已周旋!便这么大军压境,直接要求入城!
嗖嗖嗖,所有人的目光还在盯着刑秀。
随着他沉yin,越来越多的番禺官兵开始嘀咕。这些官兵,都是见过邓九郎的,也知道他与自家公主似乎不怎么对付。所以他们的嘀咕声中,还隐隐有着一种惧意。
这一边,在暗暗吸了一口长气后,刑秀笑了起来。
一边朗笑,他一边叫道:“邓家郎君好大的火气!罢了罢了,你要进城就进城吧。只是邓家郎君,我家公主可是给你的一对儿女下了毒的,你这样迟迟不去,真没有事吗?”
他笑得爽朗,如闲话家常!
邓九郎却一点也没有与他废话的心思,在刑秀脑袋急速转动,慌乱寻思对策时,他右手再次一举。
于是,那十个壮汉同次鼓起中气,厉声暴喝道:“交州刺史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这一次暴喝是如此之响,直响得四周的群山回音阵阵,直过了好一会,还有‘打开城门’的回音传荡而来。
感觉到整个番禺城中灯火络绎燃起,刑秀一咬牙,他又是一个哈哈,在大声说了一句,“行行行!我算是怕了你了,行不行?”一边大声说着,他一边走下城墙。
……不管如何,他现在都没有与邓九郎硬抗的资格,而且这样与邓九郎争持下去,引来了张景他们,也会令得他计划破产,唯今之计,只盼邓九郎看在他自己姓邓,又以为柳婧yIn荡,早与她破裂的份上,能够听自己分说。
于是,在示意城门吏把城门打开后,刑秀带着番禺城的众官吏,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刑秀大大方方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