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她乐见的。
任何事情,太极端了都是不好的。
商贾之气,或许是有些市井了,但如果让虫虫偶尔接触接触,倒也可以让他见见世面,增长阅历,吸收人生经验的范围总不能只局限于书中。
之前,她一心忙着生意,又只想着让虫虫接受正规的教育,却忽略了私塾里能教到的东西,始终不够完整。
想到此处,落银便琢磨着,明日带虫虫去茶铺茶庄里转一转。
但是……
她打眼瞅了瞅窗外被骄阳晒的卷叶的花草……
还是挑个好天儿再谈此事罢。
虫虫不知姐姐百转千回,处处为自己Cao心的心思,眼下正低着头一勺勺的舀着凉凉的绿豆粥,聚Jing会神的吃着。
晚饭后,灼人的热气总算稍稍散去了些。
落银月娘还有叶流风和纪海,并着拾香和肖肖、虫虫,都坐在后院中乘凉说话。
当然了,只是月娘她们在说,叶流风只是在听而已。
今夜月光甚为明亮,银白的光辉洒在院子里,不必点灯,四处景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纪海等人闲来无事,拿上月底刚刚成了亲的肖肖,打趣了起来。
“听说齐三儿可是独子。”拾香同肖肖关系好,便趁机捅了捅肖肖,一脸揶揄地道:“那你婆婆……可指定是急着抱孙子吧?”
“你……瞎说什么呢!”肖肖红了脸,别看这丫头平素粗枝大叶的,可女儿家该有的羞涩,她可一样儿都不少。
此刻听拾香这般打趣她,便就皱着眉道:“你再这样说,我可要让小姐早日给你指了人家嫁出去了,到时……到时你就知道你家婆婆急是不急了!”
这本也是恼羞成怒的打趣话。
可,说者无心,拾香这个处境不一般的听者,却是有意。
想到同龄女子早已成了亲,纵然师傅跟她一般大,虽未成亲,但还有睿郡王两情相悦,不管等多久,至少有个盼头,两个人在一起,那是迟早的事情。
而自己呢?
只有遥遥无期的等待吧?
肖肖没察觉到拾香的不对。自顾自的红着脸。
而纪海,却也淡淡垂了眉。
月娘看了她一眼,便瞧出了端倪来。
纪海跟叶流风成亲。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但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月娘给她检查过了,总体没有什么问题,调理的药也不断的往肚子里倒,但始终没见任何成效。
月娘私下尴尬的想着,会不会是叶流风的问题……
可她这个做弟妹的,断然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看着纪海干着急,她也曾隐晦的暗示过。让纪海带叶流风去外头看看大夫。
可是……回回纪海看到叶流风那张脸,就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做男人的都不急,从来都不提起这件事情,她来提。算什么?
是以,这看似无关轻重的打趣之话,却平白戳中了两个人的心窝子。
这种气氛的转变,叶流风木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不知道有没有察觉的到,反正……就连虫虫都察觉到了。
虽然不甚明白拾香和纪海的心思,但他还是很显老成的摇了摇头,那表情就好似在说:女人啊……就是敏感善变。
落银则是笑了两声,不着痕迹的转开了话题。将虫虫今日从私塾回来的事情拿了出来说。
“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咱们要不要将他送到书院里去?”月娘听了这个消息,既喜又忧。
喜的是。儿子这么聪明有出息,忧的是他今年连十岁都不到,就送去书院是不是太早了……
那里头,只怕再年幼的也得十二岁朝上了,多是些打算求取功名的少年人。
虫虫知道这事他自己拿不了主意,便一边嚼着肖肖递来的云片糕。一边望向落银。
落银未来得及开口,一直沉默不语跟空气一般存在的二叔说话了。
“城中最有名气的不过就是云英书院和景华书院了。”
他常年在外头跑来跑去。茶铺选址什么的一应都被他包揽了下来,对京城中的大概可谓早已了如指掌。
落银却是不同了,她主要是茶庄和茶铺之间跑,别的不怎么了解,就比如叶流风说的这两家书院,她也仅仅是听着耳熟罢了。
可叶流风既说了,便不会错,她刚想开口详细的问上两句,却听虫虫酸酸地说道:“云英书院是有些名气,可里头的先生太迂腐了,教的也都是些陈腔烂词……”
噗!
落银觉得如果她现在正吃茶,一准儿是要喷出来的。
太迂腐,陈腔烂词……!
月娘诧异地看着虫虫,而后责备道:“怎么能这样说先生?书院里教的,不外乎都是一样的四书五经?”
虫虫却只是撇撇嘴,拒不认错。
落银却笑了。
这是好事……这样她就放心了,看来虫虫没有做迂腐的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