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况且。十来日过去,若他尚在人间,又怎会不回营中。”
一切的一切,都印证着这个可怕的事实。
“我不信!”建安侯夫人脸色苍白的高呼了一声,而后忽然昏厥了过去。
“母亲你怎么了!”
“母亲……”
云月三姐妹哭作了一团。
建安侯满面着急的让下人去请大夫过府。
京城各处,已然炸开了锅。
就连城外的百姓,甚至都得知了消息。
被困在山中。让大火活活给烧死……这样惨烈的死法,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是应验在了他们最尊崇的睿郡王身上。
连尸骨也无从辨认,这怎能是一个英雄的最后归宿……
百姓们无不是掬着泪,悲痛万分。
整座乐宁城顷刻陷入了沉痛无比的气氛中,半日之间。全城百姓皆自觉地换上了素衣素服。
宫中,咸丰帝神色亦是哀痛非常。
只是有多少真,有多少假,无从分辨。
“荣家军暂时交由副帅带领,按照原先的计划攻城。誓要以那沈歧的人头来祭,以慰睿郡王以及将士们的亡魂!”
卢治脸上的表情,终究是有了一丝变幻。
他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眼中恍若藏着一方被风吹皱的湖面。
荣寅,你的允诺还未实现。你真的……死了吗?
※
“娘!娘!”
虫虫自外面跑了回来,焦急又害怕的喊着月娘。
“我听说易城哥哥死了!是真的吗!”
眼睛通红的月娘跑上前来,弯身就捂住了儿子的嘴巴。
而后。便示意他看向落银的房间。
房门被紧紧关着,房门外,纪海面色沉重,一直竭力忍泪的肖肖和拾香听到虫虫的话,眼泪再也无法克制,却唯恐惊扰到房间里的落银。紧紧的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来。
听到消息的落银,什么也没说。没哭没说话,只是一个人回了房间里。
月娘等人担心她,便跟了过来,守在门外看着,没敢进去。
因为她们知道,现在不管她们说什么,对于落银来说,除了增添打击之外,根本没有其它作用。
倒不如,让她静一静。
虫虫埋头到娘亲的怀中,不停的摇头哭着。
“我不要,我不要易城哥哥死……呜呜呜……”
一想到易城哥哥再也不会回来,再也没办法见到他,跟他说话,虫虫就越发的悲切起来,小孩子自制力差,哭声便越来越大,最后干脆成了嚎啕大哭。
肖肖和拾香被他传染,一时间眼泪落的更急了。
纪海微微侧过脸,眼睛亦是红了一圈。
这老天爷怎么这么不长眼睛!纪海在心里哽咽着暗骂道。
因为虫虫这一阵哭,气氛一时间沉痛到了极致。
月娘眼泪顾不得去擦,只抱起了虫虫朝院外走去。
不能再让女儿听下去了……
虫虫的哭声越来越远,但仿佛一直还回荡在耳旁,挥之不去。
“……我,我就先下去了,师傅这边就——”拾香泣不成声,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她怕自己的情绪下一刻就会彻底的崩塌。
纪海会意的点头,“放心,落银交给我,你们都下去吧,洗把脸……都别哭了。”
拾香听罢哪里还管的了许多,顿时就撒着泪小跑出了院子。
肖肖也紧随其后。
纪海在门前石砌的台阶上坐了近半个时辰。
屋内始终都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动静,若非她从半开的窗子里,得以见到落银坐在西一排的大椅上,她甚至要怀疑屋内有没有人。
犹豫再三,纪海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落银端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的过分。
纪海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拍了拍落银的肩膀,轻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好大会儿,却见落银抬起了头来,看向她,道:“我感觉到,他还活着。”
纪海望着这双眼睛里藏着的那份肯定与坚毅,愣了片刻之后,有些不忍的错开了目光。
“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是落银,事情已经确定了下来……”纪海虽然知道她这么说太伤人,但是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要给落银留下希望,那日后对她的伤害只会越大,倒不如让她早些接受这个事实。
“二婶知道你是个聪明又坚强的孩子……”纪海走到落银面前,弯下身来将两手放在她双肩上,道:“有些事情,注定是要去面对的。”
“我并没有想过要逃避。”落银对上她的眼睛,神色不见半分彷徨,反而是一种极清醒的笃定,“我是真的感觉到,他还在人世间。”
这是一种很抽象的东西,但是……她相信。
至少,目前她是相信的。
既然尸体都已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