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
不及她反应过来。叶六郎和月娘已经将媒婆请进了厅堂。
三句话不到,叶六郎就从袖中拿出了她的生辰八字。
落银一时有些凌乱……叶六郎这是个什么情况,随时随刻都揣着她的生辰八字,随时做好了将她嫁出去的准备吗?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一个姑娘家怎好亲自在场?”纪海将凌乱中的落银拉去了后厢房中。
“看不出来这小子倒是挺心急的……”纪海一关上厢房的门。便笑了出来,“这下好了。总算要将你嫁出去了。”
落银白了她一眼,什么叫总算啊……好似,她嫁不出去一样。
但一时间,落银真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倒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她早早做好了迎接荣寅回来的准备,却没有做好嫁给他的准备。
他这才回到三四天,这也……太快了些吧?
却不知,更快的还在后头。
这边儿刚和好了生辰八字,还不到两天的时间,睿亲王府的聘礼并着婚书便送过来了……!
从纳彩到请期定亲,竟是短短几日便全部敲定了。
落银看完婚书上的日期,乃是六月二十八,距今还有两月余,据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她顾不得去想着究竟是不是一个好日子,只是松了口气心想——幸好不是定在明日成亲!
不然她真的就手足无措了……
睿亲王与叶记的东家火速定了亲的消息,在整个乐宁城传得沸沸扬扬。
小街胡同、酒楼茶肆里,到处都有议论着此事的声音。
挽月馆中,亦是有人在讨论此事。
一群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吃了些酒,便开始胡侃了起来。
“竟是亲王妃之位啊……怪不得听说睿王府将各大家差媒婆送去的香帖,全都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了!”大家感慨之余,皆是一副‘看来睿王爷对叶姑娘果然是真爱啊,又相信爱情了’的表情。
“这叶姑娘一不依仗家中背景,二不靠着姿色哗众取宠,一人将叶记做的那么大,又等了睿王爷这些年……是也不失一个女中巾帼,要我说,这正妃的位置就得是人家的……”
听到此处,有人暗暗撇了嘴,酸道:“我看不尽然吧,才短短几日就将事情定了,这么仓促,倒看不出睿王府的人有多重视这个王妃,虽说是国公府的表姑娘,可商贾就是商贾啊。”
“嘁!”
“你知道什么!”
“就是,你不知道睿王府下的聘礼有多丰厚,就敢在这儿说睿王府不重视叶姑娘……”
一群人纷纷出声反驳道。
“聘礼?”说酸话的人冷笑了一声,道:“你跟我说说下了多少聘礼,也让我开开眼。当初我爹迎娶我娘的时候,可是实打实的一百五十抬聘礼!”
说话的人原来是当今宰相的嫡次子,吕宰相迎娶正妻之时,下了一百五十抬聘礼,的确是好轰动了一阵子。
那是因为娶得是邬亲王的独女,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聘礼少了下不去台,旁人或许不知,但吕家人多少都知道些,那一百五十抬聘礼险些要将吕家挖空了一大半。
“这个数儿!”说话的人冲吕公子比了比手指头。
吕公子愣了愣,惊道:“一百六十抬?”
这在全京城只怕也是少有的吧!
“竟是比我娘的还多了十抬。”
“谁告诉你是一百六十抬了!”
“那你冲我比了个六?”
“是六百抬!”
吕公子被吓得顿时酒醒了!
“六百抬?!”他不可置信的失声惊叫。
天呐,这是娶媳妇吗……这是拼命吧!
“也就你不知道了,现在全城谁不知道啊。”
“睿王府竟拿得出这么多聘礼……”吕公子还是觉得犹在梦中。
“就说你孤陋寡闻,雍亲王那是什么样的人物……而且听说这六百抬里,不知道多少奇珍异宝,还有雍亲王妃当年的嫁妆,都在里头呢!”
吕公子忍不住骂了句娘,“这是要将所有的家当都送作聘礼了……那叶落银,果真有你们传的那么神乎其神,值得睿亲王这般相待?”
众人一副懒得跟你多说的表情,举起了杯饮酒。
“不说这个了,说的真糟心……当年还是一起在国学院上课的,人家现在兵权在握,要地位有地位,要名声有名声,能下得起六百抬聘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表示这个话题真的不适宜再进行下去了。
此刻的叶家,忙活成了一团。
睿亲王府送来的聘礼,从前院搬到后院,就足足从中午搬到了天黑,这还是有护院们一起帮着搬抬的前提下。
“这孩子,哪里有必要送这么多过来……”月娘直摇头,她是不想自己的女儿被人看轻了去,可这足足六百抬,也太……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