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些的十四五的模样,小些的刚满十岁,且看二人眉目间的相似程度,当是兄弟无疑。
“荣栎。在家时我交待你的话你可都记着了?”已经人至中年的荣寅,转脸看着盘坐在身侧的大儿子荣栎问道。
“孩子都记下了。定不会争强好胜。”少年定声答应下来,声音传到落银的耳中,使她不自觉的弯起了唇角,目光顿时悠远了起来。
今年已有十五岁的荣栎。不光是外貌,就连声音,也跟当年的荣寅别无两样。
听着儿子的说话声,望着远处起伏的高山,她忽然想起了当年在白头上的一些往事。
“想什么呢?”荣寅见喊她不得,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落银这才回神,笑着道了句没什么。
望着眼前已经蓄起了短胡须的荣寅,落银忽然掩嘴笑出了声来。
荣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顾不得去细问她在笑什么。毕竟他现在的心思可都在这上头呢——“萤儿去了何处?”
落银闻言转头往身侧看了一眼,这才瞧见身边只有小儿子在靠着她的腿无聊的打起了瞌睡,却不见了女儿的影子。
“这孩子……定又胡跑了。”落银想到女儿这些年来大大小小惹的祸。忍不住扶额道:“我就说了不要让她跟来,你偏要带她——”
荣寅待两个儿子极严格,但对待女儿荣姒萤却是宠溺的没有边际,这些年下来屡屡让落银大开眼界。
“这不是怕闷了她么……”作为一个资深妻管严,荣寅在这种时候,自然是将口气放得不能再‘低三下四’。
落银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心道这丫头可是个在哪儿都闷不住的主儿,一面交待了贴身丫鬟去寻女儿回来。
“你再这样惯着她。当心没人敢娶了——”落银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许是因为自己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自幼出生在山贼窝里,而后又是经商,始终跟正经的大家闺秀比不了,虽然,她心底也从来没想过要跟那起子大家闺秀比……
正因如此,落银生下女儿之时,便打定了主意,要培养出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出来。
可是……原本美好的计划,在荣寅的破坏下,越来越偏离轨道。
直到最后,眼见着女儿离自己预想的样子越来越远,落银只有将希望寄托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岂料……看了眼伏在自己膝上的小儿子,落银无声地叹了口气。
谁知道这第三个,竟又是个儿子!
当荣寅教唆着她不如再生几个,总会生出女儿来的时候,落银才算彻底明白了这人的策略——他这分明是在故意将女儿教成这副模样,好让她多生几胎!
识破了荣寅的计谋,落银自是不会再上当,生孩子的罪,她算是遭够了。
且就这样吧——
没能有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儿,好在两个儿子十分听话懂事,想来日后她并不会缺懂事乖顺的孙女儿吧……
眼光长远的落银,将希望寄托在了未来的儿媳身上。
“你瞎说什么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娶萤儿呢,我荣寅的女儿,岂有嫁不出去的道理——”一提到女儿,荣寅便一副不得了的表情。
他女儿怎么了?
虽然性子稍微野了些,但绝对也是知书达理的,绝非刁蛮之辈。
最难得的是,凡事亲力亲为,极少使唤下人。
这在现如今的贵女中,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
若是落银知晓他此刻心里的想法,定要冷笑三声,是的,她这女儿的确是个亲力亲为的,这主要表现在,翻墙出府的时候,再或者是,在国学院抡着拳头给好友出气,将男同窗们揍得鼻青脸肿的时候……这些事情,她向来都是亲力亲为的。
去找人的丫鬟迟迟不见回来。落银开始有些担心了。
敬亭山比不得城中,这里既是围猎之地,丛林中野兽出没乃是常有之事。山下又有几处河流和湖泊,想着女儿那四处乱窜的性子,她生怕会出什么万一。
“别担心,许是遇着了哪家熟识的小姐公子们,一道玩去了。”荣寅出声说道,对于自己女儿的自保能力,他倒是挺信得过的。
落银刚欲再说什么。却听得宦官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响起,“皇上驾到——”
在场众人纷纷离坐行礼。
卢治带着以遂安为首的皇子和公主们。在正上方坐了下来。
落银看了一眼,见随行出来的是云月和淑妃。
淑妃是五年前进宫的,去年诞下最小的皇子,颇得卢治宠爱。
但说到宠爱。已经不复年轻的云月,这十多年来,倒是盛宠不竭,前前后后诞下了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令人艳羡非常。
而云月如此受宠的原因,却是旁人想也想不到的。
她生性单纯,不喜争斗,在后/宫之中虽然是唯一一个跟欧阳芊平起平坐的贵妃,但却从不骄傲自满。更未刻意使过什么手段笼络帝王之心。
可偏偏,无心插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