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侯夫人,“昨夜奴婢发现有东西遗漏,便回去了一趟,又担心还有什么东西没收走,省的又来第三趟麻烦,于是里里外外翻腾了一阵,足足在屋子里待了半个时辰,不知紫苑是上哪里倒水需要半个时辰。”
侯夫人还未发话,张姨娘便又笑了起来,“怕是摸去四少爷院子里倒水了吧!”她本想在侯府院子里走走,不想却碰见了神色匆忙的燕脂与吉烟,便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打听打听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儿丫鬟便把来龙去脉都打听到了,张姨娘一听,便有些担心曾对她有恩的芸生,就打算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让她一句话就将局面翻转了过来。
张姨娘这一句话一下子便戳中了紫苑的心事,她一慌神,背脊立马僵了,整个人一颤,“没、没有!”
只是她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自己,侯夫人心里烦躁,不愿再与这丫头多做纠缠,“来人,拖下去打一百个板子,看她说还是不说。”
一百个板子!紫苑一听,几乎就要晕厥过去,那还不得要了她的命!“夫人饶命啊!饶命啊!奴婢……奴婢昨晚……”她眼泪如洪水般泻了出来,止不住磕头,却不敢再说下去。她本长得俏丽客人,昨天偷偷拿了芸生的首饰戴着后面多了几分明艳,再换了一身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衣裙,整个人便靓丽了许多,连路上偶遇的四少爷也多看了她几眼,还对着她笑了。夜里回了自己屋子,便有些想入菲菲了,兴许四少爷就看上自己了呢?且又遇上芸生升了一等,心里便嫉妒极了,觉得自己也是个可人儿,凭什么就一辈子做着二等丫鬟,于是头脑一热,便往四少爷院子里去了,白日里四少爷都看了自己好几眼,说不定此时也正念想着自己呢。
只是到了四少爷院子,见有护卫守卫着,便偷偷从角门摸了进去,在屋子周围晃了好几圈,见灯光熄着,也没有人声,这才确定了四少爷不在,心里正失落之时,有几个丫鬟走了过来,她心里一惊,便急忙跑了,路上丢了发簪也没发现,没想到,竟惹出了事!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落霞来了,夫人面色一紧,立马叫她进来了。落霞慢慢走了进来,见芸生的狼狈样,也不多问,只对侯夫人说道:“夫人,老太君吩咐奴婢来问问,您问完话了没。若是问完了,可否让芸生与吉烟回去服侍她老人家了。”
事到如今,已经很明了了,侯夫人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你们回去吧。”又看了一眼紫苑,“拖下去,打五十板子,变卖出去。”
紫苑一听,一口气提不上去便倒了下去,立马有两个婆子上来拖了她走。
“奴婢告退了。”吉烟面色Yin沉,行了个礼,便与落霞一起扶着芸生起来,慢慢走了出去。侯夫人看着她们的背影,吩咐燕脂:“叫青葙去老太君那里请罪,若是老太君怒了,她便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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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致远堂,吉烟心疼地直掉泪,拿着药轻柔地为芸生抹着,“咱们老太君身边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青葙又是个什么东西,老太君您不能饶了她!”
老太君看着芸生白嫩的颈脖上的血痕和脸上的五指印,心里也难受,“太不像话了!”只是这一句,也不知是在骂侯夫人还是单单是青葙。
“这都这么久了,若是青葙有自知之明,也给来赔罪了!”吉烟越想越气氛,咬牙切齿地说道:“把咱们当什么了!冤枉了便罢了,竟还动手把人打成这样,也不来给个说法!”
芸生听着吉烟为自己打抱不平,心里很是感动,但此时她脑海里更多的,却是对侯府全新的认识,这是个——没有身份没有靠山便只能任人宰割的地方!
“老太君。”落霞走了进来,“奴婢刚听说,青葙来给老太君赔罪的路上,出事了。”
“怎么?”吉烟一听,以为青葙为了逃避又弄什么幺蛾子,连忙问道。
落霞面色平静,缓缓说道:“她路上被一个急着赶路的小厮撞了一下,一个没站稳便倒地了,只是太不巧,一辆马车正飞奔了过来,车轮恰好就撵在了青葙双手上,两个手掌骨头都碎成渣了,血rou模糊。”见几人皆惊讶得合不拢嘴,落霞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不巧的是,这是那马车里跳出一只大狗,闻着血腥味便发了疯似的,啃咬着青葙的断臂,众人拉都拉不住,还是车夫臂力大,一把抡开了那大狗,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吉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顺便白了脸色,就连身为医生见过不少断了四肢的芸生,也吓得说不出话。
老太君念了几声阿弥陀佛,问道:“谁敢在府内将马车架得那样快?”
落霞抿了抿唇,说道:“三少爷。”?
☆、蜜饯
?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太君捏着佛珠,似乎那血腥的场景就在眼前,闭了眼嘴里一直默念着阿弥陀佛,“那青葙如何了?”
落霞摇摇头,“当场便晕了过去,只怕能醒过来,也是废了。”
芸生与吉烟都听得呆了,无法想象那是个怎样的场面,这时,门外人影晃动,洛铮手里拿着一个陶瓷罐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