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哭喊着。好一会儿,侯爷洛雍才一脚踢开了门,吓得侯夫人一个站不稳跌倒在了地上,几个下人连忙去扶她。
“你吵什么吵!你养得好儿子差点毁了我定远侯府几世基业,你还有脸在这儿吵!”洛雍几日没回侯府,这一露面才让人看真切,他原本乌黑的发丝已经花白,眼底青黑,曾经英武的身子已经透露出一股佝偻的感觉,“你给我滚!”
侯夫人从未见过侯爷发这样大的脾气,且在众人面前这样辱骂自己,一时吓得愣住了,下人们也是呆住了,见庄妈妈使了个眼色,便半拖半拽地将侯夫人带走了。
侯爷见庄妈妈站在门外,便叫她去告知老太君一切自有安排,不必担忧。庄妈妈不再多问,转身离去,路上却撞上了神色匆忙的阿九,“你个小子,急什么呢,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哎呀!”阿九没工夫跟庄妈妈说明情况,头也不回得走了,“待会您就知道出什么事儿了!”
阿九跑到了书房门外,见守在门外的下人们个个脸上苍白,心里沉了一沉,说道:“侯爷,三少爷,小的有急事禀报。”
得到洛铮的允许阿九才得以进门,但见了侯爷铁青的脸色,他心肝儿都颤了一颤,声音有些哆嗦的说道:“前些日子小的去寻的神医今儿到了府上了。”
洛铮一听,连忙问道:“怎么样?他怎么说?大哥的病情如何?”
“大夫他倒是没说世子爷的病情,只是……”阿九咽了咽口水,“大夫说世子爷的药里有毒。”
一时间,三人皆沉默了,洛雍靠在椅背上仰着头,两眼看着头顶上Jing致的雕梁,“家门不幸呐!”
洛雍和洛铮赶到沉香阁时,只有芸生一人在场,“大夫呢?”
芸生的脸色苍白,听到了洛雍的发问才回过神来,“给侯爷请安,给三少爷请安,大夫他……已经走了。”
“走了?”洛雍瞪大了眼睛,“中毒一说是怎么回事?”
在阿九去请洛雍和洛铮的时候,西行克已经为洛谦细细诊断过了,他站起来走到隔间才对芸生说道:“想必多年来你们也请了不少名医。”
“是,但……”
“何苦呢。”西行克打断了芸生的话,“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多年来便是无数珍贵药材吊着命,也是到了尽头。”
芸生何尝不懂,她为世子多次把脉,很清楚他的情况了,而洛铮千辛万苦求来了西行克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可与世子所中的毒有干系?”
“刚才我在他门外的花盆中看见了一些残留的药渣,闻了一番,再把脉便知他体内有毒。”
许是照顾世子的丫鬟将他喝剩下的药渣随手倒在了花盆里,倒是让西行克发现了端倪。可芸生没想到侯夫人还是下手了,也就是洛铮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才让她钻了空子。
“不过他体内之毒不过是近三日才开始进入药物的,慢性毒药,再普通不过。”西行克来去轻松,不像其他大夫走哪儿都带一个药箱,他走到芸生身边说道,“找个寻常大夫解毒便是了。”
“大夫!”芸生见他有离去之意,连忙叫住了他,“您这就要走了吗?”
“你们平时怎么将养的他,现在就还怎么将养着,能活多久,就看他的造化了。”
芸生将西行克的话转述给了洛雍和洛铮听,父子两的表情如出一辙,但在洛雍脸上看到的是震怒,在洛铮脸上看到的是自责。洛铮的手背已经泛起了青筋,脸上却依然平静,洛雍没发话,他是无法越俎代庖的。
“查!给我彻彻底底地查!”洛雍一声令下,常年征战的男人一掌拍到桌上,震得上面得茶具尽数落地,“把整个侯府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查出来,我要看看这侯府究竟有多少胆大包天的人!”
仅仅一天,定远侯府变得门可罗雀,在宫里那事儿没有出最终定论之前,再没人敢往定远侯府走动。而府内也因世子被投毒一案而人心惶惶,整个侯府里气氛最轻松的,恐怕只有惊绿堂了。
“宫内的事儿,究竟如何了?”洛铮与洛雍这几日连连进宫,常常深夜才回府,这好不容易闲了下来,芸生才有机会问问。
“齐丞相已经落马。”洛铮换了一身常服,刚梳洗过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束着,“太子收押了整个太医院的人,晋王带了军医重新为主上诊治,查出了齐贵妃下的毒,如今晋王正在连夜审讯齐贵妃的党羽。”
洛铮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齐贵妃的儿子三皇子自然是逃不了的了,咱们的四弟也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一次太子和晋王誓要将齐氏党羽收拾个干干净净。”
“那侯爷他……”芸生想到这府中的尴尬关系,不由得问道,“侯爷都知道你在太子身后策划?”
“知道又怎样!”洛铮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他向来视权利高于一切,比自己亲手儿子还重,即便知道是我的手笔,如今大势所趋他也不能怎样,呵,为了向太子表示清白,这次洛昀的判决还会由他亲自Cao刀呢。”
“三少爷!”此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