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淅淅沥沥的细雨透过繁茂的树冠交错斜织于地面, 在shi润的泥地上留下了露水似的痕迹。
她兀自低语后就收起了弓箭, 转身要走。
“等等!”大和守安定下意识上前一步。
“啊, 对了,”这时少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 她稍稍回头道,“我的住处就在附近,要来避雨吗?”
“……”
“不愿意?”
“那……麻烦你了。”
少女口中的住处,是靠近森林的一间简陋的房屋。走在她右侧的大和守安定悄然打量着她。
她穿着便于行动的白衣长袴, 背着皮革的箭筒和木制的半弓。
和日间见到时,全然不同。大和守安定有了几种猜测, 但还不确定是哪一种,于是没再提清光的事。
一路无话, 刚到落脚处, 大和守安定就望见了堵在屋舍门外的一干人。
“Yin阳师大人!”身穿小袖的女人用襁褓巾裹着哭闹不止的婴儿,不顾众人的拉扯,一下子跪拜在了少女面前, “Yin阳师大人, 请救救我的孩子吧!”
“发生什么了吗?”她话音落下,看了看妇人苍白的脸色又说,“外面雨大,进去说吧。”
刚进屋里, 妇人的家属赶紧道:“这孩子前天晚上突然就高烧,看了很多药师也不好,今天就……”
说到这里,跪坐在地面上怀抱婴儿的妇人掩袖垂泪。少女掀开襁褓,靠墙而站的大和守安定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婴儿腹部肿胀,里面像是有活物在蠕动。他微微皱眉,少女合上了襁褓巾。
“是诅咒的术。最近有没有生人喂给他吃的东西?”
婴儿的家人面面相觑。
“难道……是惠子?”
“不。前几天江口也来了,你忘了?就是孩子发烧的那天。我就说那家人很邪门……”
“喂,别乱猜。”
在婴儿的家人议论纷纷时,少女缓慢起身:“将孩子放在地面上吧。我去准备祛除咒的术式。”
“啊,还有,”在其他人紧盯着少女等待安排时,她回头道,“这位武士先生,可以帮我取样东西来么?”
“什么?”被求助的大和守安定询问。
少女取来了干净的容器。
“出门沿着森林一直走,森林的深处有一间神社。可以从那里帮我取点净水来吗?这个孩子被瘴气感染,需要神社的水治愈。”
“嗯。交给我吧。”他接过不大的陶罐,“这个是……”
少女手心是蓝色布袋包裹着的御守。
“护身符。”她解释,“在森林里,又遇到刚才那样的妖怪,这个符会保护你。”
大和守安定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将那些时间溯行军当成了妖怪。也就是说……她是这个时代的人吗?
“不需要哦。”他拒绝,“我不会输呢。”
而且,既然现在的她不是审神者,退治时间溯行军本来就是他的工作,不需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不是输赢的问题,”少女纠正,“我相信武士先生很强,不然也不会在妖怪作乱的夜晚独行。”虽然她暂时还看不出来男人的本体,但是对方不是人类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但是,既然我拜托你了,就理应负起责任来。”她红褐色的眼瞳里跳跃着暖色的烛光,明艳又执着,“请收下。”
“是啊。武士先生,听说森林里不少吃人的妖怪,您还是带上御守吧!”
“这位Yin阳师大人是很有本事的人。她制作的护身符一定能保护你。”
其他人也纷纷劝慰。
大和守安定并不期待被他人保护,但也没有强硬拒绝的必要。而且,救人要紧。
他拿起御守道“多谢”,又停顿了下,看着少女继续:“我会尽快回来的。”
外面下着雨,牛毛细雨从青翠嫩叶上滑落。乌云密布,无月也无星。
少女借给了他照明的纱灯和遮雨的纸伞,大和守安定将陶罐以酒壶的方式挂在了腰间,步入树林。
通往神社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雨水敲打在伞面上的声音渐渐嘈杂。
他下意识看向了金色光圈出现的那片森林。
敌人的援兵他只目睹了一体,在他赶到前,少女已经用蕴含灵力的箭矢解决了两体。她和他一样,是目睹云层中出现的怪异闪电和光晕才出现在那里。
但是,既然时间溯行军会派出援军,仅仅三振不过浪费人力。
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正当大和守安定沉思时,他察觉背后有人靠近,大和守安定拔刀回身,铁器交戈发出了清脆刺耳的短促声音。来人仓促间拔刀抵挡住他的攻击,后退半步,厉声提醒:“大和守!”
滚落在泥泞地面的灯笼烛火摇曳,被雨水浇灭。四周陷入了近乎无光的黑暗里,大和守安定微微眯眼适应了黑暗才道:“山姥切。”
他松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