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怜惜的摩了摩宋嘉卉的脸,这才看向一旁的宋嘉禾,略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嘉禾也受惊了,没事了吧?”小女儿到底毫发无伤,故而对落水的大女儿她不免更关心些。
宋嘉禾笑了笑:“母亲放心,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林氏想说幸亏有魏阙要好好感谢他,话到嘴里想起了大女儿的心思,赶忙把话咽了回去。
语毕,一群人就前往温安院,宋老夫人询问了宋嘉卉的情况,又让等候在此的府医把脉,知道并无大碍后,就让林氏带着宋嘉卉回去休息了。这娘俩在这,她们觉不自在,她还心疼暖暖呢。
人一走,温安院的气氛登时活泼了许多,宋嘉淇颠颠跑到宋老夫人身旁坐下,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场面之凶险,着重赞扬了魏阙的身手敏捷以及乐于助人。
宋嘉禾觉得她不去当说书人简直是浪费人才。
宋老夫人笑着戳了戳宋嘉淇的额头,给这件事情定了性:“你们三表哥从来都是个心善,今儿便是旁人他也会出手相助。虽然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却是大恩,没有不感谢的道理。”说着,宋老夫人扭头吩咐朱嬷嬷下去准备谢礼,还让她亲自跑一趟致谢,以示郑重。
宋嘉淇啊了一声,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了,祖母难道不觉得三表哥和六姐很有缘嘛!前年探亲时,三表哥救过六姐,现在又救了一回。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站在一块赏心悦目至极。
宋嘉淇暗暗决定回头和她娘说一下,让她娘提醒下祖母,不用费心替六姐择婿了,眼前就有一个挺合适的。
这时候,下人报,梁太妃跟前的吕嬷嬷来了。
吕嬷嬷携带厚礼而来,是奉梁太妃替魏闻赔礼道歉的:“还请舅老太太息怒,太妃已经罚了九爷去跪祠堂。”
宋老夫人笑道:“少年人总是调皮些,阿闻也不是故意的。”魏闻是被宠坏了,小儿子嘛,上头有两个出色的兄长顶着,不免放纵了些。可都十六了,还这么没轻没重就有些过了,可她这个做舅婆的也不好多说。亏得魏家家大业大,问鼎之日指日可待,他只要不太荒唐,这辈子都能这么肆无忌惮,这就是命啊!
吕嬷嬷笑了笑,发现宋嘉卉不在,不由关心:“二姑娘可是身上不舒服?”
“没事,已经着府医看过,不要紧,只是有些累了,便回去歇着了。”
吕嬷嬷一幅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太妃一直悬着心,如此老奴回去也能和她老人家交代了。”
略说几句,吕嬷嬷提出告辞,她还要去别家送赔礼。
宋老夫人便让珍珠送她出去,随后又命人将属于宋嘉卉的赔礼送到锦绣院去。
若这礼物不是梁太妃着人送来的,宋嘉卉都想砸个稀巴烂。要不是魏闻,她怎么会丢那么大一个人,魏阙怎么可能救得了宋嘉禾。
现在外头肯定满城风雨,嘲笑她们这些落水,议论宋嘉禾和魏阙……宋嘉禾被魏阙又搂又抱,除了嫁给他还能怎么办?
魏阙会娶宋嘉禾,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宋嘉卉就觉得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心脏,使劲的揉捏。
但见女儿颜色如雪,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林氏觉五脏六腑都揉成了一团,不住安慰:“你别胡思乱想,这事牵涉到那么多人,就连安乐郡主都包括其中,外人不敢胡说八道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劝了半响,宋嘉卉眼泪越流越凶,林氏跟着红了眼:“卉儿,你莫要哭了,你这样岂不是生生挖我的心。”
“娘,”宋嘉卉往林氏怀里钻了钻,无助的看着林氏:“三表哥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六妹,他,他是不是要娶六妹?”
林氏愣住了,卉儿怎么会这么想:“怎么可能,那是事急从权。”要按这逻辑,当天被人救上来的姑娘是不是要嫁给岸上的少爷,还有救她们的人,非常时刻行非常之法。
宋嘉卉泣不成声,几乎哭成一个泪人儿:“可是娘我害怕,六妹至今都未许人家,三表哥前程似锦,万一家里动了联姻的心思怎么办?”一想那画面,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宋嘉禾不可以嫁给魏阙的,谁都可以,就不能是她。
“娘,这般让我如何面对六妹,我知道以前是我任性对不起六妹,我正在想如何补偿她,可她和三表哥在一起后,让我情何以堪。”
这次的意外,不足以让魏阙娶宋嘉禾,但他有这个心,她看的明明白白,他对宋嘉禾是不一样的。宋嘉禾生的那么美,有几个男人不喜欢。以魏阙能耐,还怕不能得偿所愿。
说的林氏开始六神无主,卉儿爱慕魏阙,要是魏阙娶了小女儿,姐妹俩可真就尴尬了。姐妹俩本就不睦,再这么一弄,这辈子都得形同陌路,作为一个母亲,岂愿看到这一幕。
“卉儿,你想多了,这根本是没影的事。我听着你祖母的意思,是要给暖暖寻一书香门第。”宋嘉禾都近十五了,婚事也没定下,林氏这个做母亲少不得要问一问。
宋嘉卉心下略略一定,祖母没这心思是好事,可架不住魏阙动了心,若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