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皆非,他们高兴就好。
“老夫人,齐国公来了。”
宋老夫人纳闷,昨儿他刚来请过安,因分了家,请安便是五日一回。
行过礼,宋铭神色微微凝重:“母亲,府医说,嘉卉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宋老夫人脸上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手心微微一颤,抓起一旁的佛珠在手里转了两圈。对这一天她早有准备,可真来了,还是有些受不住。
宋老夫人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会儿心经,徐徐睁开眼看着宋铭,他过来总不是专门通知她这个噩耗。
“嘉卉想见一见暖暖,说是要向她道歉。”宋铭沉声道。
宋老夫人垂下眼,语气不明:“她这是幡然醒悟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宋铭知道宋老夫人怕什么,她怕宋嘉卉执迷不悟,临死再出幺蛾子,只他觉得长女的确是想明白了。
“我问问暖暖再说吧。” 宋老夫人淡淡道。
宋嘉禾随着珍珠到了正房,一入内就察觉到屋内凝重的气氛,再看宋铭模样,隐隐有了猜测。听罢,果然不出所料,宋嘉卉时间到了,算一算也近一个月了。
“现在就过去吗?”宋嘉禾轻声问道。她倒是想知道宋嘉卉想跟她说什么,道歉?委实有些难以想象宋嘉卉会向她道歉,她甚至更愿意相信,宋嘉卉又藏了什么坏水。
宋铭点头:“现在就去吧!”宋嘉卉的时间少一刻是一刻。
宋老夫人道:“我也过去看看吧!”自她中毒后,宋老夫人还是头一次过去,祖孙一场,去看最后一眼吧,也是不放心宋嘉禾一个人。宋嘉卉和林氏所作所为令她毛骨悚然。
如此祖孙三人便出发前往齐国公府,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方走到门口便听见从里头飘出来的哀哭之声,声声带血,是林氏的声音。
听得动静,扑在床头哭泣的林氏抬起头来,见到宋老夫人和宋嘉禾,肩膀微微一抖,复又急声道:“卉儿,你妹妹来了,你妹妹她来了。”
望着脸色蜡黄,骨瘦形销的林氏,宋老夫人暗暗一惊,一月不见,她竟然憔悴至此,乍看过去就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妪,哪有当初柔美。
躺在床上的宋嘉卉比林氏更显枯槁,骨瘦如柴,整个人都病的面目全非。颧骨突出,脸颊凹陷。奄奄一息的宋嘉卉闻声吃力的睁开眼,一点一点的转过头。
林氏捧着她的脑袋,让她侧过脸面向床外。
宋嘉卉的视线在高烧之下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她眨了眨眼,再用力的眨了眨,还是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白蒙蒙的身影。
“宋嘉禾!”嘶哑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来,像是那指甲划过瓷器。
望着盯着宋子谏说话的宋嘉卉,百般滋味在宋嘉禾心头翻涌,她竟然已经看不见了。
林氏捂着嘴悲哭,破碎的哭声从指缝中钻出来。
“我要死了,”宋嘉卉扯了扯嘴角:“你高兴吗?”躺在床上这二十多天,回忆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掠过。宋嘉卉发现,她还真的挺讨人厌的。讨人厌到,她亲爹都容不下她了。
她已经知道这毒不是从自己那根针上来的,而是璎珞给她下的。不过就算璎珞不给她下毒,父亲也容不下她了。
躺着的这二十天,她都想明白了,想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骗她那根针上有毒,因为父亲动了杀心,璎珞倒是免了他亲自下手,这样挺好的。
高兴谈不上,难过也没有。
宋嘉禾沉默不语,这话有些凉薄,但她也不想违心说不高兴。
宋嘉卉哼笑一声:“如果我向你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宋嘉禾淡淡道,一句对不起就想抹去给她带来的童年Yin影,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她永远都忘不了小时候的那种无助和难过。
“还真是狠心,”宋嘉卉喃喃:“我都要死了,都不愿意让我走的安心些!”
“卉儿!”林氏恸哭不已,泪流满面看向宋嘉禾:“暖暖,你就原……”
宋子谏抢步过去,重重拉了一把林氏。
林氏望着眼神严厉的宋子谏,后面的话就像是秤砣砸了回去。
宋子谏脸色Yin沉,他不明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母亲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大妹对小妹做的那些事,搁在他身上,他都不敢说自己能既往不咎,小妹愿意原谅那是她大度,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母亲怎么有脸要求小妹原谅大妹。
“娘!”听到宋嘉卉唤她,林氏连忙扑到床边。
宋嘉卉目光定在林氏脸上,注视她片刻:“娘,我知道,你最疼我,你最爱我,你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见不得我受一点苦。”
林氏泪如雨下。
宋嘉卉眼里绽放出奇异的光彩,抬手拢住林氏的头,毫无预兆地张嘴一口咬住林氏的鼻子。
屋内众人大惊失色,最近的宋子谏连忙冲上来救林氏。
林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