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薛宸去到书房,坐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一只鸽子从西窗飞了进来,都不用薛宸起身去抓它,自己就飞到了薛宸的笔架上头乖乖的站着,等薛宸去取竹筒,然后,就自觉地飞到旁边那只没有顶盖的鸟笼里去吃谷子喝水了。
薛宸正要将竹筒打开,莫名想到萧氏说的话,还有院子里那些丫鬟们说的姻缘什么的……如今看着这竹筒,似乎意思也变得有些不明确了。取信的手指也慢慢僵住,终究没取出信来,而是将竹筒抓在了掌心之中。
她和娄庆云这到底算什么呀!他成天给她送信,她也认认真真的给他回信,可这终究是不成体统的。
脑子里一片混乱,连带心情都有些不好了,难得烦闷的趴在书案上,将头枕在手肘之上,目光就盯着在鸟笼中吃的欢快的小白鸽,盯着盯着就盯的出神了,不知不觉的过了半个时辰,她依然没有兴致起来,正昏昏欲睡之际,就听见头顶上响起一道声音来。
“睡了?”
头顶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薛宸立刻就清醒过来了,整个人像是弹簧似的弹坐了起来,谁知道起来的急了,头顶就撞到了什么,定睛一看,书案前头正站着一个捂着下巴颏的人,不是娄庆云是谁?
只见他依旧穿着银黑色的大理寺少卿的官服,身长玉立,怎么看怎么像祸害。
薛宸见他捂着下巴,跑过去问:“你怎么了?怎么又来了?”
娄庆云也不说话,就那么弯下腰,将自己的下巴凑近到薛宸面前,薛宸吓得往后退了退,后腰就撞到了书案,娄庆云亦步亦趋,非要让薛宸给他看看下巴,还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等半天也没等到你回信,就想来看看你。你倒好,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你瞧我舌头都磕坏了。”
说着还对着薛宸将舌尖伸了出来,薛宸见他这样不见外,知道他是故意逗她呢,在他肩膀上敲了一记,说道:
“哎呀,别闹!”
娄庆云被佳人粉拳敲了一记,非但不觉得疼,心里还跟吃了蜜似的,甜的就知道看着薛宸傻笑了。
被这人的无赖和没脸没皮彻底打败,薛宸探头看了看他的下巴,某人见状,就卖乖的将下巴凑了上来,委屈的说道:
“疼,替我吹吹吧。”
薛宸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他,说道:“要不还是再来一下吧。”
说着便对他扬起了白嫩柔皙的小拳头,娄庆云瞧着近在眼前的手,莹洁如玉,与她的脸不同,手上似乎有点rourou,捏起拳头的时候,五根手指中就有三个有rou窝,看着可爱极了,对着那手咽了下口水,娄庆云头也不抬,一副想要把这只拳头吃下去的样子,死皮赖脸的说道:
“成啊,这么漂亮的小拳头,打多少下都成,来,快来!我等着呢!”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正是娄庆云这种人。
看着他那张脸,薛宸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可是,一瞬间却又变得不高兴了。
娄庆云似乎感觉到薛宸的异样,便不和她闹着玩儿了,站直了身子,问道:“今儿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告诉我,我给你扒他一层皮下来。”
薛宸白了他一眼,说道:“除了你,谁会欺负我呀!你要把自己的皮扒下来吗?”
娄庆云嘿嘿一笑:“嘿嘿,我那怎么能叫欺负呢?我是喜欢你呀!”
薛宸的脚步猛地顿住,像见鬼似的回头看着娄庆云,目光再次不知道往哪里放,心突然就狂跳不止,尴尬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胡说什么呀!没个正经。”
娄庆云却是难得的正经,一副‘你怎么能这样始乱终弃’的表情盯着薛宸,说道:
“我怎么是瞎说了?我要不喜欢你,我成天跟你飞鸽传书?我要不喜欢你,我约你出去看花灯?我要不喜欢你,会忍不住爬墙翻窗来看你?我要不喜欢你……我做这些,不是有病吗?”
他说的轻松流畅,可是在薛宸听来,就没那么轻松了。一颗心再次跳跃到了嗓子眼儿,嘴唇都变得干涩起来,手脚僵硬,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就那么看着不住靠近的娄庆云,直到对方问道:
“你不会没看我今天写给你的信吧?”
薛宸愣了愣,然后将目光瞥向了书案桌面,娄庆云也跟着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只从鸽子腿上取下来的竹筒还好端端的放在那里,里面的信依旧卷着。
娄庆云似乎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原本以为有信做中介,薛宸已经看了信,明白他的心意了,可谁知道,今天她偏偏没有看信,他在衙所里等不及,便摸了过来,想当面问一问她的意思,谁知竟会搞出这么个乌龙来。不过,好在他脸皮厚,应变能力强,就算是有点小尴尬,也能很快的圆过来,难得窘迫的抓了抓后脑,说道:
“呃,我在信里约你七夕去定慧寺,那里有个七夕花灯节……信里我写的也很清楚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自问品貌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