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坚决,但是老夫人依旧觉得大姑娘不该独自远行,薛宸边说,自己不是独自,会有丫鬟婆子,还有护卫队随行。
宁氏一听护卫,便出声对薛宸问道:“那个严护卫也随你去吗?”
薛宸看着宁氏,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对严洛东的信任和好奇,点点头,说道:“自然要去的。严护卫武功高强,忠心耿耿,有他在,一定不会有事,老夫人就放心吧。”
宁氏当然知道严洛东的本事,抬眼看了看薛宸那张越发明艳的脸,再过两年就该给她物色个好人家了,若是这当中出点什么乱子可怎么办,可若是不肯这丫头去,似乎也是不行的,她既然态度已经这样坚决了,就算家里不允许,她有严洛东那样的高手在,总是没地方困得住她,到时候闹起来,才是真正的难堪。
郑重的点点头,说道: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多带些丫鬟婆子和护卫,若是府里不够,就从我这里出人,务必要保证自身安全,外头不比家里,你没有出过远门,凡事要当心,多听听严护卫的话,他的本事大着呢。”
薛宸见宁氏准了,便连连点头,对宁氏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急急地回到了燕子巷,等到薛云涛下朝之后,便去了主院找他,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薛云涛的反应却是比宁氏还要激烈,说什么不肯让薛宸去千里之外冒险。
“什么事要让你一个大小姐亲自跑去?平日里养的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随便派个掌柜去不就得了,你这要在路上出点事,你让我怎么和你过世的母亲交代?”
薛宸知道,如今自己在薛云涛心中的分量,只不过,这分量并不能阻止她,和薛云涛僵持了好些天,薛宸态度坚决,薛云涛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妥协,亲自从自己的护卫中又挑了十个给薛宸,才勉强同意。
得到了家里的许可,薛宸马不停蹄的就开始准备上路的事情了,丫鬟婆子,准备带四个,衾凤枕鸳不用说了,带一个浆洗婆子,一个煮饭婆子,想来也该够用了,马车准备了四辆,衾凤和枕鸳与她共乘,两个婆子一辆,另外两辆便放着生活用具和食物,她们这是一路向北,路程大概要一两个月,虽说出发的时候天气还很热,但是越往北方走天气就越冷,一些冬衣被絮也有准备的必要。
因为要长时间在外行走,薛宸干脆也成亲点拿了十几套男装回来,让府里的绣娘连夜改成了她和衾凤枕鸳三人的尺寸,准备一路上都以男装示人行走,严洛东也觉得带三个年轻的姑娘上路有点扎眼,赞成她们扮成男人,这样不管是投宿还是行走都比较方便些。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已经是七月里,天气正热,因此也不能带太多的吃食上路,只带着锅碗瓢盆灶,准备在路上临时采买,好在他们人多,光是护卫就有四五十个,就算是临时去采买也是来得及的。
薛宸带了不少银票傍身,每件衣服的袖口里都缝了一两张,又给了衾凤和枕鸳以及护卫们每人五十两做傍身用,一条队伍整装待发,由严洛东和另外两名护卫骑马打头,马车行在中间,其余护卫皆在两旁和车后跟随,浩浩汤汤的踏上了前往涿州的路。
因为是七月的天气,马车里闷的厉害,衾凤和枕鸳实在受不了,就坐到马车前头去,薛宸却只能待在车里,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每天中午都没什么胃口,幸好带来的婆子会煮很多汤水,每天早晨煮上那么一大锅,薛宸留一罐子,就能够喝上一天,她最喜欢的是乌梅汤,就是太酸了,喝了一天后,胃里酸的有些难受,但消暑还是相当好的。
再一个难以克服的就是雷雨天气,因为雷雨拖累了他们不少时间,路上泥泞也成为队伍行进的障碍,就这么连拖带拽的走了一个多月,出了关一路向北,沿着官道前行。
薛宸就是上一世,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衾凤和枕鸳都被折腾哭了好几回,每回还都要薛宸安慰她们,严洛东几次来问要不要在某座城中休息几日,薛宸都给拒绝了,说不管怎么样,十月前一定要赶到涿州才行。
严洛东不知道薛宸为何这样坚定,心里也佩服这小姑娘的坚毅心性,就算他这样的人,在连续赶了一个多月的路之后,也会感到疲惫,瞧着她比在京城的时候又瘦了一些,实在不懂,这姑娘为什么要这样折腾自己,看见她就像是看见自己的女儿,有时候,他会趁着天没亮,就一个人率先去城镇上买多点rou回来,拿给婆子炖了给大伙儿吃,有的时候露宿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就去山上打些猎物,总归不会让大家在吃食上太过寡淡。
历经了两个月的时间,薛宸她们终于在十月初的时候,赶到了涿州境内,不过这天气真的是多变无常,在路上热的几乎要成日泡在水里,可越走越冷,这才十月,涿州的天气就已经十分肃杀,冷风直窜。
薛宸幸好准备了冬日的衣物,这个时候也都派上了用场,薛宸这些日子折腾的不轻,越发清瘦,从前在府里改好尺寸的衣服,现在穿起来竟然又宽松了一些,衾凤和枕鸳倒是越战越勇,两人因为时常坐在马车前面墩子上,晒得有些麦,但却是结实了不少。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