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声,才负手自去了。
小唐去后,凌霄便不曾再哭了。不料又有郭夫人听说凌霄大哭大闹,忙派了丫鬟来问究竟,明慧只说是小事罢了,那丫鬟自回去禀告。
丫头去后,明慧叹了口气,垂眸看去,却见凌霄仍是握着怀真的手儿不放。
明慧便叹道:“这孩子年纪还这样小,就已经不听我的话了,将来再长大几岁,且不知会如何呢,只怕要反了天。”
怀真道:“如今他天真烂漫的,不懂那些凡俗规矩是有的,等长大了,不须少nainai教导,他也自就懂了,只怕那个时候,学会了洞明世事,尘世经纬的……却也不会如这会子这般无邪可爱了,是以这个时候倒是最好的。”
明慧听她说出这话来,细细一琢磨,何尝不是这个道理,不由点了点头,叹道:“妹妹说的很是,别说是凌霄,只说我们……”说了这句,心有所觉,便忙停住了……只是无言低下头去。
怀真见她忽地止住,转头看了一眼,细想她的话,知道明慧本想说什么,便也不提。
怀真只低头又看凌霄,却见他已经不复先前那副痛哭失声的悲惨之色,眼睛虽仍是红红地,可是却透着喜欢之色。
怀真便笑道:“凌霄这会子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同婶婶说……方才到底为何哭了呢?”
凌霄见她问,便眨着乌黑葡萄似的眼睛,想了会子似的……却并不回答。
明慧忍俊不禁,道:“现在话尚说不利落呢,只怕真真儿是无端端就又发脾气才哭的。”
怀真见他这样小的人儿,七情六欲尚且混沌呢,只怕果然是无缘由而起的……又怕再催问几句,只怕又要惹小孩儿不高兴了,当下便也不再理论此事。
两人说了会儿话,忽地见郭建仪来到,因问起凌霄方才大哭之事。
明慧诧异,就笑道:“不过是孩子胡闹罢了,没什么大事,先前惊动了太太,还特意派人来问,如今怎么连郭侍郎也知道了?”
郭建仪微笑道:“我听丫头们说起,怕有什么不妥,到底亲自进来看看才好。”
明慧笑说:“当真是无碍的,我倒是过意不去了。太太的好日子,这孩子却这般不知礼数。”
郭建仪道:“少nainai说哪里话?小公子还这样小,哭哭闹闹自是正常,只要他无碍,我们自然也跟着欢喜。”
郭建仪说话之时,凌霄不声不响,只是拿眼睛看着,倒显得乖巧安静的很。
因见郭建仪来了……明慧倒也明白,郭建仪同怀真也算是亲戚,只怕两人私底下也有些话说,因此明慧便不欲打扰,正要带凌霄回房去,凌霄却仍是抱着怀真不肯撒手,怀真跟着哄劝了会儿,凌霄竟也不肯听。
明慧见凌霄委实反常的很,便皱了眉,顿时便要喝骂几句。
怀真见势不好,便只得带笑说道:“不如让我再同凌霄玩一会子,片刻我便也回去了,不会耽搁太久的。”
明慧想了想,便笑说:“只怕他不听话,又惹人恼。”
怀真俯首问道:“凌霄跟着我是乖的,婶婶说的可对呢?”
凌霄竟然点了点头,明慧哑然失笑,道:“好好好,这会子,有了婶婶忘了娘了!”说笑了句,又叮嘱了两句,便自先回厅内去了。
当下怀真便握着凌霄的手,因对郭建仪道:“多日子不曾跟小表舅见面儿了,一向可好呢?”说着,便细看郭建仪,见他的容颜倒是并未变多少,只是眉宇之间更多些沉稳气息了。
郭建仪正自也打量怀真,却见她却比之先前越发出落了几分,竟似菡萏新开,香肌弱骨,眸光流转,自有一股绝世独立出尘之姿。
郭建仪便一点头,说道:“我很好,只是向来公务繁忙,虽然想去探望怀真……只又想着,恐怕不便……”郭建仪说到这里,眼皮垂下,又一想,才勉强笑说:“横竖知道你很好,我便也放心了。”
若是怀真不知他对自己的心意,倒也罢了……只因隐约知晓几分,又偏也明白小唐心里是忌惮郭建仪的……因此怀真对待郭建仪,竟也不敢如从前一样毫无忌讳,只是格外守礼罢了。
此刻听郭建仪说了这句,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心想若说的亲昵了,恐怕叫人多心,若冷淡说几句,只怕又会伤人的心。
怀真想了会儿,便只道:“我听说户部最近事情果然是多,小表舅虽然一心为国,却也要保重身子才好。”说着,便抬眸看向他面上,不再多言。
郭建仪一笑,四目相对,此刻两个人不必说话,彼此却已经知道对方的心意。
片刻,郭建仪便说道:“怀真的话,我自然会记在心上。”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有些话,只能存在心里,说出口来,或轻或重的……只怕另生误会等等,因此郭建仪说罢之后,便只忍了心底万语千言,自重回前厅而去。
怀真见他走了,心底才又想到一件事来……本想问他的,又琢磨了会子,却觉得贸然相问反而不好,于是罢了。
原来上回含烟召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