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光景。你且放心就是。”
怀真听他安慰,才定了心,忽又记起那银子的事儿,因又问:“你哪里弄来的银子给爹娘?还说什么有我的份儿?”
小唐见瞒不过,便把造那莲花香囊的买卖同怀真说了,一发把捐给户部的五千两也都说了,因道:“这三千两,是后来又进账的,我因觉着咱们家里用不着这些,索性就给你哥哥的亲事加上点罢了。”
怀真听了这一通话,叹了几声,知道他先前不跟自己说此事,是怕她又多想罢了,自另有一番体贴之情。
怀真抬眸看他,问道:“你怎么又知道公府里缺这银两呢?”
小唐笑道:“岳父虽然身居高位,然而俸禄不过几何,这京城内似应公府一般的家族情形,我也略是知道的……几件大事折腾下来,便自有些难为的。”
怀真便点头,笑看着小唐叹说:“唐叔叔真真儿的无所不能……敢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猜不着的?”
小唐见她含情带笑,便悄然说道:“我想不到的,便是娘子何其之美好,我猜不着的,便是娘子心底爱我几深。”
怀真想不到自己一句打趣,竟引得他又说出这一句来……这般甜言蜜语,委实是闻所未闻,想也不能及的,难得他竟这般心平气和,泰然自若地说了出来。
怀真顿时便红了脸,虽有三分羞,却更有无限之欢喜,便轻声啐道:“正经儿胡说……”
小唐索性将她搂入怀中,在脸上亲了两下,怀真忙推开他,道:“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此刻房门半掩,外头人来人往,时不时有脚步声传来。
小唐却仍是抱着她,到底厮磨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出去了。”
怀真点了点头,忽地道:“且慢,等会儿。”
小唐因站住了,不知如何。
怀真端详着他的脸,忍着笑,点头叹道:“你这般出去,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小唐不解,只挑了挑眉,怀真便掏出手帕子,轻轻地在他唇角腮边上揩拭了一番。
原来今儿怀真因着诰命大妆,面上自也上了胭脂口脂等,小唐因不避忌,方才耳鬓厮磨的……竟蹭了些红在脸上。
亏得怀真眼尖看见,便一一地给他擦拭干净,才又取笑道:“你瞧瞧这帕子上头,以后可还敢不敢了?只顾混闹,倘若我没看见,就这般出去了,岂不是被人笑死呢。”
小唐笑道:“怕什么?我不怕他们笑死,倒是怕他们会眼红死呢!”
怀真见他这般惫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便笑着摇头道:“罢了罢了,礼部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你快离了我这眼前儿!”
小唐哈哈一笑,见她“老气横秋”似的叹息摇头,他偏又靠前来,飞快地低下头去,到底在唇上又亲了一回。
怀真躲闪不及,一时又是害怕被人看见,又是恼他胡作非为屡教不改的,然而心底却怦怦乱跳,仿佛有一万朵花儿都开了似的,隐隐地香气醺醺然,竟叫人也顾不上理会周遭了。
如此,小唐许久才放开怀真,早已经把她唇上的胭脂膏子都吃得一干二净,却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道:“我唇上可还沾着有呢?”
怀真双眸似要滴出水来,按捺着羞又看了一眼,小唐温声道:“若还有……娘子给我亲了去罢?”
怀真闻言,按羞忍恼,嗔道:“你再瞎闹,我真的恼了。”
小唐忽又低头,飞快地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笑着转身往外。
怀真一怔,却到底是顾惜他的体面,忙道:“你自己擦一擦……那嘴唇上、还有些儿……”
小唐走到门口,回头笑看她一眼,明艳之中,却带着三分的促狭,轻声道:“谁叫你不肯替我亲的?偏不擦,定要让众人都看见……”
怀真见他这般使坏,却竟不知他此话几分真假,若说办事牢靠沉稳,这人自然是最无可挑拣的,但若是脾气上来,那等任意妄为的情形,也自叫人急得冒火。
怀真咬唇恨恨的功夫,小唐大笑一声,出门自去。
如此入了夜,众人又吃了一席酒,出府的自也去了,应公府内的诸人便都一一安歇,独李贤淑仍支撑着,督促着底下诸人,到底把余下诸事都处置妥当。
是夜,应兰风因吃多了几杯,便早早儿地睡下了。
怀真跟李贤淑徐姥姥又说了半宿话,才自回房去睡,原来本朝的规矩,若是出嫁的女孩儿回娘家住,姑爷跟随的话,两人是不能同床的,因此小唐另有地方安歇。
且说是夜,怀真自洗漱安歇,此刻却已过了子时。
怀真坐在窗户旁边,捧腮看着外头一轮月色,听外头鼓噪声响也都渐渐消退,一刹万籁俱寂起来,略有几分寒凉之气。
丫鬟笑荷进来催她安歇,怀真幽幽问道:“三爷这会儿睡了么?”
笑荷跟夜雪对视一眼,夜雪忍着笑道:“大概早就睡了,要奴婢去看一眼么?”
怀真道:“很不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