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淑听了,自然欢喜雀跃,忙跟应兰风也说了。
又过了数日,程家便命人登门提亲,正正经经地三媒六聘,同王浣纱订了亲。
怀真在唐府听闻此事,自也觉着意外之喜,定亲那日,便也亲回了应公府一趟。
这一日小唐却因忙碌,并不曾来,怀真送上贺礼,中午饭罢,便乘车返回……路上经过长街,怀真便自车帘处往外悄悄张望,见那街市上人声鼎沸,店铺鳞次栉比,却看不到自己想见的。
车行片刻,忽地听到前头有人声朗朗,不知读的什么……怀真只依稀听到一个“礼部”,便回头问笑荷道:“他们在吵嚷什么?”
笑荷到了车前,探身看了一番,便回来对怀真道:“少nainai还不知道呢,这几日礼部张榜,说是要招些会新罗语的人……”
怀真不知何故。笑荷悄悄地又说道:“这般大的阵仗,只怕不日真的要出使新罗了。”
夜雪听了,怕怀真担忧,因道:“不妨事,去新罗的话,一来不一定是咱们爷去,二来,新罗也不似沙罗詹民等那么远,来回儿若快当的话,只半年就成。”
正说到这里,忽地听到马蹄声急促而来,笑荷因问:“什么人在街上这样跑马?”忙掀起帘子看向外头,谁知一看之下,却吃了一惊,原来是个异装打扮的女子,手持马鞭,正飞马经过,口中不时清斥数声。
笑荷见状,便啧啧说道:“nainai快看,是詹民国那骋荣公主……”
怀真闻言好奇,便也转头微微看来,正一眼瞧见骋荣公主一身蓝色袍装,自后打马而来,头上仍是带着那珍珠璎珞的冠子,随着马儿颠簸,那珍珠乱闪,倒是又华美动人,又显得英气勃勃。
怀真不由地看怔了,这会子,那骋荣公主以看见唐府的马车,竟打马到了近前儿。
怀真要不看已经来不及,那骋荣公主手持马鞭,人在马上,对着怀真作揖笑道:“原来是三少nainai,真真儿是巧。”
怀真只得向着她一点头,见那珍珠璎珞在烈日之下闪烁生光,骋荣的脸上也有几分汗意,却更见几分容光焕发,怀真心中不由称羡,便道:“公主殿下恕我失礼了。”
骋荣竟放慢马速,只跟着车而行,一边儿看着怀真笑道:“三少nainai很不必多礼,自打上回在应公府一别,我心中也一直很是惦记,只是不敢贸然再前往拜访,不想今日竟如此巧遇了。”
怀真一笑,因见人来人往的,很不便这般跟她说话,便要搪塞两句,彼此分道扬镳罢了,不料骋荣望着她,笑说道:“三nainai近来可又调什么香了不曾?”
怀真有些意外,便只看她,骋荣抬手,便自腰间扯下一个香囊来,举在掌心给怀真看,道:“这个……可也是出自三少nainai之手?”
怀真见她举着的赫然是那莲花香囊,越发愕然,待要问她是如何知道的,但此事机密,又别有内情……贸然一问,反似承认了,怀真只不动声色,问道:“我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骋荣并不计较此事,只收了香囊,笑道:“既然少nainai不懂,那就罢了。是了,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有缘跟三nainai相遇,不知骋荣可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少nainai过府一叙?”
怀真更觉意外,便垂眸道:“公主盛情相邀,本不该推辞,只是今日还有要事,请公主恕罪。”
骋荣打量了她一会儿,笑道:“无妨,既如此,那改日如何?”
怀真见她说个不停,只想速战速决,便只淡淡道:“改日再说便是。”
骋荣得了这句,这才一笑点头,拱手作别,自飞马去了。怀真扫了一眼,见那身影英姿飒爽,驰骋马上,飞也似的远去了。
是夜,小唐回来,便问怀真道:“近来大元宝总来府里,是有什么事儿?”
怀真便道:“是小事罢了。”
小唐洗了脸,闻言回头看她,见她坐在床边出神,他便走到跟前儿,俯身端详怀真,低声道:“若是跟你有关的,便不是小事。”
怀真不由失笑,道:“你自己的正经事还管不过来,何必理会这个?”
小唐道:“部里的事我自然是在部里处置完毕了,如今回来了……娘子的事儿便才是正经事。”
怀真见他故态萌生,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却只是苦笑不语。
原来怀真因那莲花香囊之故,又见近来蚊虫横行,她便费心思量,调了两种能驱蚊祛暑的香来,因知道小唐不愿插手此事,便只跟张珍容兰两个说了。
两人听了,倒是大为欢喜,张珍便一力应承,就拿了方子,自去打理。
谁知满怀喜欢的做了一些出来,放在铺子里,只是鲜少有问津的……张珍自怕怀真着急,便不曾同她细说,起初甚至一度的报喜不报忧,然而怀真暗中派了招财叔去打听,才知道真的是“意匠惨淡经营中”。
因此这几日怀真悬心此事,格外忧虑……一来调制这香,务必要耗费人力财力,倘若无人问津,岂不是连张珍也对不起了?因此怀真暗中焦心。
然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