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大,然而知书达理,也生得花容月貌,又因郭建仪一直不曾婚配,她急得无法,竟暗暗存了个近水楼台的心思,想把这女孩子许给郭建仪。
不料因跟郭建仪说了几回,他竟不肯,只是推脱。
郭夫人虽然急中生招,见郭建仪不答应,又因这女孩儿虽然有些入她的眼,奈何论起家世出身来,倒果然是配不上儿子的,因此郭夫人说了几次,便暂熄了此心而已。
因此郭家也浑然不似原先那样冷清,此刻他婶子秦氏跟一个堂妹,那姨娘以及女孩儿,正陪着郭夫人在说笑逗趣,忽地见郭建仪来到,便纷纷站起来行礼。
郭建仪进内拜见母亲,因见众人都在,倒是不好提心中所想之事,亏得那女孩子是个机灵的,见郭建仪面色淡然,并不多说多笑,似有正事,便撺掇了母亲,同众人起身告退。
如是众人才都去了,郭夫人方发觉不妥,便打量着问郭建仪道:“你怎么了?如何像是有心事的?”
郭建仪才道:“儿子有件事不解,不知道母亲听闻了不曾,——如何我听说,家中叔叔又闹出事来了?”
郭夫人听了,才慢条斯理地笑着说:“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不碍事,不过是前些日子,又跟人起了些争执罢了,已经都平息了,不值当什么,我因见你那阵子很忙,便不想你烦心罢了。”
郭建仪脸色一变:“既然这样,是谁平息的?”
郭夫人仍是不当回事,道:“我自然是拜托了应公府内你姑母帮的忙,这是多大点儿的事儿,极快地就妥帖了。你如今怎么又特特地当件正经事来说呢?”
原来前些日子,老家派人来给了信,原来是郭继祖又跟人因一件琐事起了争执,大打出手,这回却是没出人命官司,只不过打伤了人家儿罢了,那人家因不依,便告上官府……郭家忙叫人上京,先给夫人秦氏送信,叫赶紧请人救一救。
此刻在郭继祖眼中,太子妃是自己的侄女儿,户部侍郎是自己侄子,且还有应公府的势力,此人因此自然是横行无忌了……他的夫人秦氏得了信,忙便跟郭夫人商议。
郭夫人倒也不当回事,又知道郭建仪性子严谨,只怕跟他说了反而麻烦……原本想托郭白露行事,忽地因那日应夫人来到府中叙话,郭夫人灵机一动,就把此事跟应夫人说了,因此竟托付了应夫人去料理。
应夫人回到府中,也不以为然,只以应爵爷的名儿,派了个人去给那安州的知府送信儿,叫给疏通罢了。
那知府见是应公府出面,又晓得郭继祖家中的关系……还跟太子妃相关,自然不敢造次,慌忙便从了,竟将那官司轻轻放下。
郭建仪听了郭夫人这话,心中暗暗叫苦,只是不好冲母亲发火,于是拧眉忍着而已。
郭夫人见他双眉紧皱,不由问道:“到底怎么了?难道……还另有事不成?你姑母早说了,已经平息了。”
郭建仪见母亲仍旧不知厉害,如此大意,终于说道:“以后母亲万万别再随意插手这些事端,上回因要救叔叔一命,我不惜跑到泰州去,跟表哥商议求情……虽然最终保住了叔叔一命,却只叫他安分在安州就是了,谁知竟性情不改,终究又闹出事来,如今给有心人看得明白,竟把当初泰州的事儿也翻了出来,母亲只顾说是小事,却不料,这细微之处,最能致人死地,此事若是料理的不妥,莫说是叔叔的命又要交代进去,只怕连我、妹妹……甚至应公府也会受牵连!”
郭夫人本来因见郭白露是太子妃了,郭建仪又如此了得……近来自然便有些目空一切的,如今听郭建仪说出这番话来,才吓得色变,忙问道:“你、你说什么?”
郭建仪叹了口气,忍着恼意,只垂眸道:“母亲只记得我的话就是了,以后万万别自作主张。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xue,这话并不是白说的。”
郭夫人目瞪口呆,急得说不出什么来,忙结结巴巴地:“我怎么会知道……竟又闹出来呢?又是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好端端又翻出旧事来,难道不知道你妹妹是太子妃了么?……你也别慌,我自去太子府,跟你妹妹说,让她求一求太子便罢了……”
郭建仪闻听这样糊涂的话,心中恼火,却毕竟不好对母亲使出来,此刻竟也是不怒反笑了,便道:“母亲若是去说,难道便是生怕害不了妹妹?”
郭夫人忙停了口,呆问:“这、这……又怎么说?”
郭建仪沉声道:“妹妹虽然是太子妃了,母亲难道不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越是这般身在高处,越要谨慎自省,——可知妹妹前些日子还张罗着给太子纳妾?若不是因几年间才得了安康郡主一个女孩儿,又碍于别人的闲言闲语,妹妹何必要如此‘贤惠’?母亲却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添乱不成?”
郭建仪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何况,若是给太子知道了咱们府内出了此事,对太子又有什么好处?皇上才立太子多久?正也是保持清正贤德名声的时候,母亲这会子去送上这一宗事,倒叫太子如何处置?对太子而言,最好不过的法子就是大义灭亲,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