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不以为意之态。
先前郭白露传敏丽进宫,其实果然如小唐猜想的,她着实是有给郭建仪张目的心思。
不料赵永慕见了,等他们去后,便问郭白露道:“怎么把敏丽妹妹叫进来了?”
郭白露暂时不敢说自己的心意,只道:“因想着,多早晚不见了,如今妹妹又有了孩儿,偏臣妾不便再去唐府探望,就传进来说说话儿。”
永慕竟笑道:“皇后倒是很懂我的心意,我也思忖着多日不见妹妹了呢,着实挂念,以后倒要多传她进来才好。”
永慕虽看来随和,然而郭白露跟他做了多年夫妻,倒是懂他的性子,有时候看似玩笑不经意的话,却是出自内心的……
郭白露因留了心,此后,果然又单传了敏丽几回,永慕遇上几遭儿,就也很是耐心地陪着说话,郭白露在旁坐着,眼看赵永慕那等言谈举止,竟隐隐地觉着他……
起初白露也不敢相信,只私底下说起来,因对永慕道:“敏丽妹妹虽生了孩儿,却仍是这般的人物,性情偏又是可人疼的,只可惜先前嫁的是世子……以后,只怕也注定孤独一生,毕竟没有别人再敢娶她的。”
这自然是白露试探之意。
永慕听了,便看她道:“谁说没有人敢?”眼底竟透出一抹笑意来。
白露盯着他,心中微跳,便道:“皇上的意思是……”
永慕面上透出几分怅然之色,便低下头去,叹道:“倒是没什么,朕只是觉着……打小,朕也算是跟敏丽一块儿长大的,心里疼她疼得紧,又哪里舍得看她孤独一生呢?”
这话越发是透出七八分来了,白露便款款说道:“其实皇上说的是,毕竟殊儿临去之时,已经写了休书,以后男婚女嫁,再不相干的……因此妹妹不管嫁给谁,自然也都使得呢,只不知是何人如此慧眼,又得有胆量。”
永慕听闻,并不言语,只笑着看她一眼。
郭白露旁敲侧击,便明白了永慕的心思,因此这一次,才传敏丽入宫,把自己的意思透给了敏丽,也不过是投其所好之意罢了。
怀真因知道了此事,又见敏丽并无意入宫,心里担忧,就问小唐:“我看姐姐是不乐意的,那该如何是好?”
小唐搂着她:“不必担心,有我呢。他是皇帝,难道还要强抢民女不成?敢呢。”
怀真一怔,捂着嘴笑:“真真儿好大的口气。”却因他这一句,竟忧虑全消。
小唐见她笑得花枝乱颤,便低头在那雪白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道:“你可怕不怕?”
怀真怕的是痒,又也怕他使坏,便钻进怀中:“快睡罢了,别又……生出那邪念祟想来……谁理你。”
小唐望着她娇羞之态,便悄声道:“你若不理我,还要别人理不成?”
怀真推他一把,道:“你只管只去寻别人来理罢了。”
小唐微微心动,又有些牙痒痒地:“你且嘴硬,知道你总想推开我……然而可知我是打定主意黏住你,一辈子再也不放的,你就不必惦记别的了。”
怀真心里喜欢的如同花开,偏哼道:“又诬赖人,我惦记什么呢?”
小唐哼哼道:“只怕是什么腊梅,红梅,雪梅……”
怀真已经笑着忍不住,又啐道:“哪里就喝了一缸子醋……竟念念不忘了是怎么样?”
小唐见她开怀,因也不再提那事,只笑道:“同你说笑罢了,时候不早了,也不熬你了,且自在睡罢。”唇上又亲了口,便抱着,安稳甜蜜地做一块儿睡了。
话说次日,小唐依旧上朝,再看赵永慕之时,眼神略有些异样。
及至退朝,两个人相见了,小唐便问道:“昨儿娘娘召见敏丽,皇上可知道了?”
永慕听他问起来,略有些赧颜似的,因咳嗽了声,道:“昨儿晚上皇后同我说起来,我才知道……敏丽可是不高兴了?”
小唐察言观色,问道:“这样说来,皇上先前是不知情的?”
永慕叹道:“先前皇后召敏丽进宫,我因想着多久不见她了,心里喜欢……只怕皇后便以为……”
永慕欲言又止,小唐微微眯起眼来:“是皇后娘娘多心?皇上原本没有此意的?”
永慕扫他一眼,忽地一笑,竟然不答,径直快步走了开去。小唐一怔,因见身后仍跟着许多太监宫女,倒是不敢如何造次,只忙又跟着走了几步,才道:“皇上?”
永慕走到那栏杆边儿上,便打量外头涛走云飞,片刻,才说道:“我原本并没十分的意思,只昨晚上听皇后说起来,才触动心事……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当初倘若不是忌惮我那哥哥们,我自也是有意娶敏丽的,那时候……怀真还曾跟我提过呢,恨只恨……”
小唐见他皱着眉,满面懊悔,便道:“不过是个人的命罢了。”
永慕闻言,喃喃道:“虽是命,却也是朕至为懊悔的一件事……若当初不是那样谨小慎微,拼了一切娶了敏丽,如今她也不至于是今日这般,遭逢如此坎坷,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