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宗心情颇好的摆了摆手,然后拉着苏阮往自己那处去。苏阮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朝宗的身后,指尖还绕着他的头发丝,那头发丝乌黑蹭亮的卷在粉嫩色的指甲上,黑白交织,暧昧明显。
陆朝宗坐的地方自然是主位,那里甚至还搭了一个棚子,将外头的艳阳完全隔绝在外。
苏阮提着裙裾坐到他的身边,手上一用力,那根头发丝便被她给扯了过来。
“嘶……”陆朝宗微微偏头,瞧见苏阮心虚的把手指往后缩。
伸手抓住苏阮的手指,陆朝宗慢条斯理的捻住那根头发丝缠在苏阮的指尖上,一圈又一圈,直至缠到尾部。
“你做什么呀。”苏阮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一抹娇羞,一双眼中蕴着媚色。
“不做什么。”牵住苏阮的手,陆朝宗突然从宽袖之中抽出一卷画轴摊开在面前的翘头案面上。
“这是什么?”苏阮垂眸,看到画轴上那件用彩墨勾勒出来的嫁衣,双眸一亮,脸上显出明显的欢喜神色。
“喜欢吗?”陆朝宗俯身,单手搂住苏阮的腰肢将人贴到自己的身上。
苏阮伸手推了一把陆朝宗,然后把那根头发丝一圈一圈的解下来,拉出一条缝在自己与那厮之间。
“别国边界。”伸手勾了勾那根头发丝,苏阮挪着tun部往旁边坐了坐,眼尾上挑,印出陆朝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傻阿阮,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抬手捻住那根头发丝,陆朝宗轻轻一拨,那头发丝便被他给挑断了,“国破家亡,还不束手就擒,供上美人?”
“强词夺理。”苏阮一仰下颚,将那画轴抱到怀里,鸦羽似得的长睫毛轻颤了颤道:“这是给我的嫁衣吗?”
陆朝宗慵慵懒懒的往后一靠,宽大的摆袖罩在苏阮的裙裾上,亲密贴合,“不是。”
“怎么不是了,难不成这还是你给别人的?”苏阮探头,伸手拨开陆朝宗盖在自己裙裾上的大袖,面颊微鼓。
陆朝宗抖了抖宽袖,缓慢吐出下一句话道:“这是给你的图样,不是给你的嫁衣。”
苏阮面色微红,知晓这厮是在逗弄自个儿,当即就斜掐了他一眼道:“跟着好人学好人,跟到坏人学妥神。”
“嗯?哪处学的话?”陆朝宗伸手,勾了勾苏阮噘起的嘴。
躲开陆朝宗的手,苏阮把手里的绣帕捏成团往他怀里扔过去道:“跟大姐院子里头的婆子学的。”
在苏惠苒养伤的那几日,苏阮闲着无趣便与苒香阁里头的婆子说了几句话,囫囵学了几句。
“我是好人?”陆朝宗收手,指尖滑腻腻的带着一抹凝香味。
“亏得你说得出口。”苏阮继续用眼睛掐他,抬手把绣帕拿回来,然后低头看着画轴里面的嫁衣。
这嫁衣一笔一画皆是由陆朝宗所勾勒而出,线条干净有力,却Jing细非常,就算是宫里头尚功局的人怕是都画不出来这样的图样。
“真好看。”苏阮软着声音,由衷的赞叹。
陆朝宗轻笑,眉眼散开,里头藏着的狠戾瞬时消失,只有在苏阮身旁时,他才会露出那副难得的戏谑温柔面色。
“这么好看,能做的出来吗?”苏阮朝着陆朝宗的方向轻靠了靠,眼尾不经意的瞧见那从棚子后头露出的一角僧袍,当即就抓起翘头案面上的一只茶碗砸了过去。
棚子后的僧袍动了动,端着一碟糕食的伊白和尚从那处走出来,僧鞋上沾了一点茶水,显出一层晕染暗色。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假和尚。”看了一眼伊白和尚手里的rou饼团子,苏阮斜睨了他一眼道:“偷偷摸摸的还是出家人吗?”
“真真假假,假亦真时真亦假,真亦假时假亦真。”伊白和尚晃着一颗光脑袋,拢着僧袖坐到陆朝宗和苏阮的对面。
苏阮收好自己的画轴藏在身后,不愿被这假和尚瞧见。
伊白和尚轻笑一声,往嘴里塞了一口rou饼团子。
鲜嫩的rou汁滴落下来砸在翘头案面上,苏阮突然庆幸自个儿将画轴早早的收好了。
和尚慢条斯理的捏着那rou饼团子举到眼前,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看着那笑的前仰后合的假和尚,苏阮奇怪道。
伊白和尚朝着苏阮招了招手。苏阮抑制不住心里头的好奇,提着裙裾走到他身旁蹲下了身子。
圆圆的rou饼团子举在半空,被慢悠悠的挪到对角,苏阮清楚的看到宜lun郡君那张圆滚滚的脸与其贴合,甚至比这rou饼团子还要再圆上几分。
“仲秋的月,现在圆。”伊白和尚抿着唇角,脸上满是笑意。
苏阮捂嘴轻笑,眼尾上挑,勾出纤细痕迹。
“宜lun郡君是个好的,刚才我被那青果子噎住,还是她救了我呢。”抬手把那rou饼团子拿过来放回碟子里,苏阮指着和尚道:“你这个和尚,满肚子的坏心肠。”
和尚挑眉,光溜溜的脑袋似在反光。
陆朝宗起身,抬手把苏阮捞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