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实在是不知道这厮在打什么主意。
“陆朝宗,你跟我说实话,你打的什么主意?”苏阮一脸正色的看向陆朝宗,眼角发红。
陆朝宗也不瞒苏阮,只道:“厉蕴贺带着兵去了西交,收复西交大军,再加上那些驻扎在陈郡的士兵,一旦宋陵城内的藩王谋反,厉蕴贺立时就能跟宫里的禁卫兵里应外合,把削藩之名坐实。”
“所以你捅自己一剪子,就是为了要让那些藩王有机可乘?”苏阮坐在一旁,绞着自己的一双手,“那为什么要让我捅?”
天知道苏阮到现在都浑身发软的厉害。
“傻阿阮,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敢当朝唤我的名,拿着金剪子去红杏楼寻我的仇。”
“可是,我,我……”苏阮结巴着话,手里的绣帕越绞越紧。她只是拿着那金剪子吓唬人的。
“你也不一定非要真捅啊,像上次似得做几个血包……”
“嘘。”抬手捂住苏阮的嘴,陆朝宗道:“去把红杏楼拆了吧。”
“拆,拆了?”苏阮一把拿下陆朝宗的手,一双眼瞪得极圆,“你,你不会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吧?”
“我哪里敢呢。”陆朝宗勾唇轻笑了笑,然后亲了亲苏阮发凉的指尖道:“这世间,只有阿阮一人能让我动情。”
是的,苏阮忘了,这厮只对她,那什么。
“阿阮放心,这点伤不算什么的。”陆朝宗起身,勾住苏阮的指尖,意味明显,“今晚咱们……”
“今晚我就去拆了那红杏楼!”苏阮猛地一下起身,气势汹汹的撸起宽袖道:“拆的它连渣滓都不剩。”
陆朝宗被苏阮的手肘打在胸口,他靠躺在软枕上轻咳。
“哎,你没事吧?能不能行啊?”看到陆朝宗那咳得厉害的样子,苏阮面色焦急道:“要不要再把姚太医唤进来瞧瞧?”
为了显示病危之相,姚太医带领一众太医在南阳殿外,可怜那半截入土的身子站在大冬日的晚间,都要被冻僵了。
“不必了。”陆朝宗捏住苏阮的手,把她拉到身边,“阿阮,红杏楼不急。现下有更急的事。”
“什么事?”苏阮凑上前道。
陆朝宗俯身,贴在苏阮的耳朵边上,声音沉哑道:“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苏阮面红耳赤的咬牙,这个疯子。
☆、139独发
今年的元日, 陆朝宗落了伤生死不明,老夫人瞧见苏阮, 便没好脸色, 但好在并未多苛责,因为苏阮一直呆在南阳殿内根本就不出来, 只偶出来一次带着人去把红杏楼给拆了。
此举引得整个宋陵城的人都知晓了那摄政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 是个比悍妇还要悍妇的人。
苏阮哭天抹泪的去拆了红杏楼,念叨叨着陆朝宗的伤情, 怕是活不过几日,就是你们这红杏楼给害的。说者有意, 听者也有意, 这事一下便传来了, 言说那陆朝宗怕是没几日的好活头了。
一瞬时,整个宋陵城内有人欢喜有人愁,而摄政王府里头, 大概要属那三nainai最是欢喜了。直念叨着那恶人有恶报,瞧吧, 刚刚来作威作福,这男人便要死了。
农历正月初一,原本应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但摄政王府内却并未做宴,并且还将那些上门探望之人也给一并打发走了。
苏阮仰躺在罗汉塌上,面前是正在翻她绣篓子的陆朝宗。
那厮裹着白布条,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 也不惧冷,就大刺刺的坐在实木圆凳上,比她这个正常人看着都有劲,哪里像是个濒危的人呀。
苏阮撇了撇嘴,撑着自己软绵绵的腰肢从罗汉塌上起身。
昨晚上那厮可劲着来,自个儿担心他的伤势不敢硬推,却是没曾想,那人疯子似的连伤都沁血了还在做。黑灯瞎火的,若不是苏阮闻到那血腥气,那人还指不准的要如何呢。
沾血的被褥被止霜从南阳殿内拿了出去,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伸着脖子张望,一脸的担忧颓色。
这如果摄政王倒了,那就是摄政王府倒了,作为宋陵城内被人处处暗算着的众矢之的,她们这些家生婢子,可哪里还有活路哟。
“哎,慢着。”苏阮瞧见止霜端进来的漆盘,双眸一瞪道:“这是酒?”
那酒装在药罐子里头,要不是苏阮鼻子灵,怕是都要被骗过去了。“药呢?怎么端来的是酒?”
止霜垂着脑袋,往陆朝宗的方向瞧了一眼,苏阮上手猛地一下把那药罐子夺过来给倒进了一旁的痰盂里,然后扭头瞪向陆朝宗道:“你都这样了还吃酒?”
“今日是元日,王妃不可通融?”把玩着绣篓子里头的那个荷包,陆朝宗低笑道。
“不行!”苏阮斩钉截铁的说完,就对止霜道:“去,把药端来,你再听他的胡来,我就让你去院子里头罚跪。”
“是。”止霜端着漆盘去了,片刻后端来药碗。
苏阮伸手接过那药碗放到陆朝宗面前,虎着一张脸道:“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