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是愈发聪明了。”
“别转移话题,你糊弄不住我了。”苏阮瞪眼,扯着陆朝宗的衣襟道:“你就是藏着私房钱呢,哼,还说什么身家性命都给我,就是在诓我。”
“嘘。”陆朝宗伸手,把苏阮的手包进掌心里,“阿阮若是不信我,尽可用那火.枪了结了我,我定不会动一根手指头。”
苏阮偏头,瞧见那正在练枪的士兵,穿着棉甲,声音“砰砰砰”的震耳欲聋。
“伤耳,先回去吧。”抱着苏阮出了洞xue,陆朝宗与她一道回了南阳殿。
已近晚间,临街的摄政王府内都能听到外头的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过元日的热闹氛围,与处处如履薄冰,清冷孤寂的摄政王府仿若像是两个地界。
南阳殿门口挂上了红纸灯笼,苏阮让平梅去将丫鬟婆子的月底钱发了,提前打发人回去了,只留一些家生子照料日常事务。
宋陵城内明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的厉害。
最先动手的是Yin家。
Yin家强占了宋陵城处摄政王府的刺桐巷,那是运送货物的一座重要码头。苏阮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剪纸,那一个大大的“福”字刚刚剪完,就被小皇帝顶在脑袋上绕着暖阁跑了一圈。
自上次把苏阮梳妆台上的那些胭脂水粉,口脂眉黛都尝了一遍之后,苏阮便勒令她不准在趴在梳妆台前头乱碰,小皇帝无奈,只能像个小尾巴似得跟在苏阮身后乱转,因为小皇帝出不了南阳殿。
“来。”苏阮塞给小皇帝一盘蜜饯,领着她到书案后头。
陆朝宗正坐在书案后面看刑修炜送来的信件,旁边摆的是小皇帝的课业。
“皇上荒废课业已然三日,今日都要给补全了。”说完,苏阮坐到陆朝宗身边,伸手轻扯了扯他的宽袖,“那刺桐巷被强占了,你准备如何?”
“我自然不能如何,只得劳烦王妃去一趟了。”陆朝宗拢袖,端起面前的药碗喝了个干净。
小皇帝探头,偷偷的伸出小舌头往那药碗边沿舔了舔,立时就被苦的皱起了一张大圆脸,抱着蜜饯猛塞。
“我去做什么?”苏阮奇怪道。
“砸场子。”陆朝宗低笑,把那绣好的荷包系在腰间绶带上。“把刑修炜带去。”
“哦。”苏阮点头,有些犹豫,“真的让我去?”
“红杏楼一事,阿阮不是做的很好吗?”陆朝宗伸手,轻抚了抚苏阮的小脸道:“阿阮要记住,这宋陵城,都是你的地界。即便出了宋陵城,那也是你的天下。”
被陆朝宗一番话绕的晕乎乎的苏阮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一队锦衣卫往刺桐巷赶去。
为了更好的发挥气势,苏阮不仅梳了个高髻,更是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窄袖袄裙。
踩着马凳步下马车,苏阮遥遥瞧见那充斥着人群的刺桐巷,人头攒动,水道交错,船只挤在一处,热闹非凡。
“王妃。”刑修炜扶着苏阮往前走了几步,那黏糊糊的地面沾着鱼rou鳞片,还有细漫出来的腥味,臭烘烘的非常难闻。
有扛货物的苦力匆匆而过,瞧见锦衣华服的苏阮皆侧目而视,却被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给吓退。
“在哪处呢?”苏阮探头往前看了看,就看到密密扎扎的人群挤在一处拿货,皆穿着破烂布衫,但根本就遮不住什么东西,上身光秃秃的就跟没穿似得。
不远处有人急匆匆的奔过来,朝着刑修炜大喊道:“刑大人,我们的船进不来了!”
刺桐巷被Yin家侵占,他们的船只不出,外头的船只就进不来,陆家的人和Yin家的人大打出手许多次,但因为摄政王生死不明,Yin家势狂,那先前被陆朝宗踩在脚底下的国舅爷花钱雇来了一群地痞流氓,专门把陆家的货物往水里扔。
“哟,这不是王妃嘛。”托着茶壶的国舅爷领带着一群地痞流氓和国舅府的家丁,慢吞吞的走到苏阮面前。
苏阮敛眉,端着身子站在那处,下颚微扬。
“怎么,那陆朝宗还没死呢?”国舅爷与陆朝宗的仇堪比天地,他自然是巴不得那人立时死了。
“放心,便是国舅爷死了,我夫君也不会死的。”苏阮冷着声音开口,但那软绵绵的嗓子却缺了几分威慑。
国舅爷轻蔑的看了一眼苏阮,“摄政王府竟只余王妃一人来这刺桐巷,显然是府中无人了吧?”
陆朝宗的得力手下都被派出了宋陵城,只留下一支锦衣卫,所以国舅爷有恃无恐,特别是对着苏阮这个软绵绵的妇人家,更是猖狂。
“可怜王妃如花年纪就要做了寡妇,真是可惜的紧,不若随了本国舅,也算是那,娇花未旁落。”国舅爷的年岁比苏钦顺都要大上一轮,便是做苏阮的爷爷都够了。
苏阮嫌恶的看了那国舅一眼,蹙眉道:“国舅爷这是不肯让了?”
“哎,王妃此话差矣。”国舅爷仰头饮了一口手里的茶,叼着壶嘴道:“陆家强占了这刺桐巷数年,本国舅不过就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若论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