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那种【一开始行为会很大胆,可正面对上偶像又会发怂从而不敢对话】的类型,而这种,唔,向来是最好解决的。
思及此,她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
果然,自己从内部瓦解自己、见到就能脑补出一堆前世今生自我满足什么的,才是最棒也最科学环保的追星方法嘛。
鹿见星从提包里撕了张便签,签好名后特意问他,“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对待这样的粉丝,让他知道你已经深深记住了他的名字、也知晓了他的存在,是最关键的一点。
所以鹿见星不打算像通常一样,随随便便签一个自己的艺名就算作了事——这种敷衍了事的行为,又是在这样的场合,对这类内在很敏感(戏多)的粉丝来说是尤为错误的一种做法。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事,当他看到自己在便签上写完名字后,却没有理睬她的提问,而是伸出手,从她那边将签名纸拿了过来,尔后就认真投入地看了起来——像是在辨认她到底是谁。
哈?这意思是不认识我嘛。
鹿见星在心里哼了一声,猜他或许是把自己和谁搞混了,这会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好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也难怪,毕竟她刚回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出演过叫做“律”的角色;再者,要是他的确是她粉丝的话,哪里会在这种场合用角色的名字称呼自己的偶像呢,这可是种颇有些失礼的叫法。
想到这里,鹿见星双手背后,把刚才被握住的那只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仔细看,这个男生虽长得像个完美而立体的漂亮人偶,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称得上十分出众,但他的身高已经比寻常的成年男性高了不少、眼角也有一些很微小的细纹,真实年龄必然是有待考究的。
想到liliys-dolls有些上了年纪但完全看不出来的大叔粉,鹿见星就有种被外表欺骗了的感觉——她其实不太喜欢和一些陌生狂热的成年男粉近距离接触,这大部分都是美嘉曾经的“科普”遗留的后遗症;平时为了工作,她倒是无所谓,但遇到工作之外的突发情况,还是会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觉得差不多把那种触感蹭没了,鹿见星垂下手,耐心地等待着对方和她开口寒暄“啊抱歉我弄岔了”,承认自己认错人后、两人面带微笑,客气告辞的画面,不料——
那个男青年对她露出了一个分外温柔沉醉的笑容,仗着身高,猛地将她一下子搂进了怀里,仿佛她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口中还说着“真的是星呢”——那声音又轻又飘渺,有种他很担心再稍稍大声一些、就会把人吓到的忧虑和谨慎。
鹿见星正思索着这是不是什么整蛊节目的时候,她突然、就被对方举了起来?!
……没错,就是从平地一跃而起、那种突然扩宽的视野和来之不妙的失重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喝再多牛nai也长不了多高的鹿见星,和大部分人相处都是需要抬头的:从小,没有谁会试着抱她、像邻居的小孩那样被放到大人的肩膀上;演唱会站在台前看到下面的观众时,其实最多的感受还是有点晕眩和些微紧张,更不必提两边的高台;甚至于认识的每个人,除了还在成长期的天草爱之外,几乎全都比她要高,无论是高很多还是踮起脚的一点点——这些都会让她偶尔也有点微妙的不爽。
所以在被人突兀举起来后,她的第一反应,却是皱着眉、张望了一圈高视角的世界。
然后在其余人好奇的目光望过来之前,她用自己的卫衣盖住对方的头,特别清晰而大声地叫了一句:
“爸爸,我好想你啊!”
………
“所以,你是因为我长得特别像你那个叫做‘律’的……唔,很久不见的朋友之类的?才会……”
“不是的呢。”和鹿见星找了家咖啡店二楼,在靠窗处聊天的青年对她眼神柔和地摇了摇头,却避而不答这个问题,而是动作优雅地用小勺轻搅着卡布奇诺上的那层nai泡,当方糖搅拌完成后,他小心地将咖啡推向了对方那里,“好了。”
“嗯?”
什么都没点的鹿见星托着下巴,不太理解地看着那杯饮料,“这不是你的么。”
“我不爱喝甜的,不过你很喜欢吧。”他似乎完全没有那种作为一个陌生人,却知道他人最喜欢的口味、从而让人有些不适的自觉,“两颗,不多不少。”
“……不用了,谢谢;我最近要节食,这种热量高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喝的。”鹿见星忽略他有些失落的神色,继续问道:“也对,‘律’听起来有点像个男性的名字,这么明显的生理差异你也不可能没发现,话说要是真没发现我就要哭了…不说这个,”鹿见星疑惑地歪头,“那你又是为什么……”
“我是花泽类;花,霈泽的泽,类别的类。”
青年似乎完全没有听她说话,而是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看;按理说,身为艺人,鹿见星已经很习惯不管是镜头还是旁人的注视、但不知为何,或许是他的目光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