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欣赏赤司摇头叹息的模样——她感觉非常好玩,于是也就不觉得茶道很无聊了。这会,说是茶道世家的西门、和很有欣赏能力的美作让她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她一直将视线集中在了道明寺的身上:看着他抓耳挠腮,不耐烦地踢踢面前的小桌子,但只穿了层薄袜子的脚被尖锐的地方碰到了,明显很疼又不好意思,只好隔两秒就瞪一眼专心的西门迁怒。偶尔朝这边张望一下,看到其余人都在等茶,又颇感无趣地移回视线,然后又接着继续瞪西门……这个流程,总之还蛮有趣的。
等到西门总二郎左手托着茶碗,转好后敬茶时,鹿见星接过能看见花纹一面,回忆着赤司教的动作,大概喝了口,感觉回味还挺甘醇,就听到旁边碗落在地毯上的闷声。
“阿司!”
“嗷!烫死本大爷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双胞胎女仆看到自家主人哈着嘴,被泼了一身滚烫的茶水后,连忙匆匆上前帮他擦拭。鹿见星听到一边的西门嘲落般感慨地道:“其实刚才我就猜到会这样了;但我还以为没注意的可能是星,结果又是你啊,阿司。就算在国外待了几年,这么忘本可不行哦。”
“少罗嗦!”道明寺嘴里含着口凉水,烫红的手被人冰敷着,语气含混:“我就是走了下神,没注意而已……”
“嗯……”鹿见星走到他的旁边,蹲下来,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他们的争论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道明寺身上被泼shi的和服:“为什么这件衣服沾了水后,还会出现这样花纹呢?这是什么特别的面料吗?”
“据说是‘苏州’的特供布料,我应该没发错音吧。”美作笑着点点头,“西门家茶道专用,因为质感是透光的;只有穿着的时候才能显色。你身上这件也是哦。”
“哇喔……”
鹿见星举起袖子,认真地摸了摸这件和服的触感——穿上它是西门的意思,说是这样才有仪式感;反正是冬天,也不过是往身上多披件羽织的效果而已。虽然西门还被道明寺吐槽娘炮,但他依旧坚持这是必须的,所以鹿见星也无不可地穿上了。
“啊,已经开始了吗?”
她正感受着到底有哪里不同,听到声音后抬头,就看到了花泽类站在门口;他光着脚,懒散地打着哈欠,“看来……”
“类!”
美作不赞同地看着他,“你少说几句吧。”
“就是!”道明寺仍然含着冰块,他可是一口气就吞了整杯热水,“闭嘴吧类。”
“哦。”花泽类对着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鹿见星轻轻眨了下眼,然后也乖乖地坐进来,托腮看着几个女仆忙里忙外。
鹿见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十有八/九,就是西门的秀茶专场被道明寺玩脱了?
——这种事怎样都好啦。
她继续注视着被水沾shi后、道明寺司身上那只若隐若现的月光蝶,喃喃道:“……真漂亮啊。”
“哼。”道明寺见她盯着那只被绣满到整件和服上的幻想生物,撇了撇嘴,“女人的兴趣而已,娘兮兮的。”
说着,他就直接粗暴地把衣服揉成一团,用力地扯开,把花纹弄得几乎变形:“还为了这种小事特意让你的管家把和服送过来;总二郎,你不会真变guy了吧?”
“是gay,不是guy。”西门看了鹿见星一眼,视线落回道明寺身上时,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别告诉我你去巴黎住了两年,不光日语忘得Jing光、连英语也不会说了……”
“放屁,我本来想说的就是guy……”
“我作证哦,阿司法语讲的还是很地道的;不过有次明明是回答来旅游的路人,他却差点把人家送进监……”
“啊啊啊啊啊闭嘴闭嘴闭嘴!说好了不提的,类!”
“噗……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继续逗阿司了。”
………
鹿见星对这几个年纪和心性完全不搭界的人的对话没什么兴趣,她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而只是目不转晴地凝视着那只六翅的月光蝶,一语不发地看了半响,直到道明寺将其揉成rou眼难辨的形状后,才颇感遗憾地移开了视线。
“……”美作玲和花泽类无声地对视了一眼,后者敛起眉,但还是坚持着什么的一般,对美作轻摇了摇头。
“嘛。”在美作陷入深思的时候,西门突然揽住他的肩膀,淡笑着耳语道:“不是也没关系,找了那么久,这样的话,就已经足……”
足够了。
他突然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紧紧地盯住一个方向——那只搭在对方肩上的手,就那么毫无声息地垂落了下去。
在他的视野里,跪坐在道明寺司身旁的少女,正神色平静地将手边那杯被女仆特意拿来的凉水,态度颇为随意地在自己穿着的和服长摆上试着浇了一点、当看到羽蝶的翅膀显露出斑驳光斑的花刺时,又朝着袖子上浇了一些:蝴蝶的薄翼出现在了少女的眼前。
她小声地自问自答了一句“唔,要这样吗?”,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