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放人进来。
变了许多的严松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许青珂的。
她披着披风,头发垂肩。
雌雄难辨,可美色超绝。
他恍惚了下,说:“你母亲年少的时候,其实也曾女扮男装过,不过后来嫁给你父亲后,便少外出了。”
那样风采夺目姿态自由的人,愿为一个男子洗手作羹汤。
可她眉宇间都是幸福的。
许青珂念及这人情深,也知他心中对她母亲已是执念,并没有说什么,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严松反婉拒了,“你今日已是劳累,我只是要来跟你说几句话。”
“九皇子是谁的儿子,你该知道了吧。”
许青珂默了下,说:“白家只幸存了一个人,我母亲的妹妹。”
“是,她与你母亲容貌有几分相仿,蜀王便因此留下她,一是贪恋她容貌,二是蜀王以为几乎死绝了的白家也只剩下她一人知晓的秘密。”
许青珂双手交叠,淡淡道:“我母亲造的那本假书过了她的手,她却没有指认出,要么是她认不出,要么就是认出了却不说。”
严松声音有些沙哑,眉眼在烛火下也有些不明。
“白家传承不知多少年,避世隐匿,但根基摆在那里,也鲜少出蠢材,你母亲那样的人物,她的妹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日后你若遇上了,多谨慎。”
意思是那位姨母善恶不明。
许青珂眸色顿了下,“能让你对她有这样谨慎的态度,看来她被你查到的事情,恐怕已经超过了那个界限。”
起码偏过了恶那条限界,否则严松爱屋及乌,绝不会轻易对白家幸存者有这样的心态。
“我知晓你聪明,有些话我不说你恐怕心里也有数,但我在霍万手底下埋伏那么久,后又潜入宫中,自也有收获……”
顿了下,他声音压低,却更深沉。
“当年月灵宫被冷落,宫中盛传是月灵妃惹怒了霍万,被厌弃了,其实也传是皇后所为,宫中的女子必有战争,那一战,是皇后赢了。”
他说着,却看向许青珂,后者神色冷漠。
“其实是她跟皇后合作,皇后安排人帮她诈死,帮她脱离蜀宫,还帮她抚养了一个孩子,不过人心拨测。”
九皇子被养成那样,皇后也不是无心的。
但那两个女人之间从战争到合作,其中细节如今他们也查不到。
但……
“皇后那人,心机深沉,你姨母能在她的手底下活命,还让她帮忙脱身。”
严松的话没说全,他似乎在顾忌许青珂的想法——因为许青珂也是白家人。
这世上,大概也只剩下她跟那位姨母了。
还有一个九皇子。
许青珂垂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你接下来要去……”
“去清河看看。”
清河……清河白家。
外面似乎起了风,树影飒飒作响,但……
“下雪了。”许青珂轻轻道,她放下杯子,“也望你珍重。”
严松点点头,起身,要出去的时候,却仍旧转身看了看她,似乎忍了忍,但还是说:“虽然说他算是我名义上的徒弟,但我仍希望男女之间占据上风的那人是你。”
谁更喜欢对方一些,谁就占了下风。
严大人显然是在“卖”徒弟——毕竟在他看来,那便宜徒弟是连许青珂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的。
许青珂愣了下,问:“你看出来了?”
倒是奇怪,连师宁远当时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
“喜欢你的人太多,总不能一个个都好龙阳,总是有点原因的。”
严松的表情有些古怪,于是很快走了。
许青珂:“……”
被一个长辈这么说,还真是有几分尴尬。
不过严松走后,赵娘子从侧屋出来,“大人,可需要在清流跟踪此人?”
毕竟清河那边也被他们布控了。
“不必,他不去清河,而会去另一个国家。”
许青珂拢了下披风,沉yin些许,问:“叛军有消息了?”
赵娘子低头,“已经到地方了,明日应该刚好动手。”
飘雪的这一日,长空泛白,地面也开始泛白。
大军走宽阔荒路,一路向南,想出口——渊国。
芦苇枯败,荒草比人高。
“这天……真冷。”一个将领不知是何心态,看着前方茫茫一片荒路,表情颇有几分悲怆。
他们……真的要离开这个国家吗?
旁人似乎知他心态,“真的太冷了,大家伙都冻得不行了,紧些时日也缺粮食补给,还得先找一边疆小镇补补吃食。”
这人说的话得了几个将领眼神跟表情上的赞同。
那副将却似笑非笑得看了这几人一眼,“诸位,若是心中不愿,大可在这里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