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其他,两边各坐着一个人。
窗子是落地的,很大,此时开着,外面的chao起chao落跟飞鸟飞过都尽在眼前。
此时的确有一只飞鸟飞过,还掠了一声啼叫,风清朗,带着些微凉意,但到底是已经过了冬的,春生向荣,别有天地美姿容
。
都是男子打扮,更高的一个,姿态俊彦神骨,一双眼深邃似渊,无法形容更多,因这世上能见到他的人本来就极少。
见他最多的人,又是天生对他人美貌感触不深的——因她自己本就仙姿玉骨。
不过这样的两个人面对面坐,却都不看对方,知道那只飞鸟飞过窗前,在天空不留痕迹。
“蜀国的事儿办完了?”阁主终于开口,声音浅淡温凉,语调绵长,似有回音。
许青珂略低头,答:“是”
“要去渊?”
许青珂依旧应是,阁主略皱眉,“假如我不让你去,你还是会去?”
他皱眉的时候,显得忧郁,但在碧海chao生阁九成九的人看来是很恐怖的事情。
许青珂有些会的沉默,“只是不得不去。”
“最后的仇敌吗?为了你养父母的死?”阁主平静得说出了许青珂心中的魔障。
许青珂抬头,看着阁主,“我坚信他一直都在。”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不止是养父母,从我父母被杀开始,所有的仇恨都跟这个人息息相关。
阁主没再说话,只是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把手伸出来。”
许青珂瞳孔顿了下,垂眼,伸出手,阁主伸出手,指尖将她的袖摆往上撩了一些。
“从小到大都是这般脾性,但凡要把你的脉,总不会自己撩袖子。”
“习惯不好,让阁主失望了。”许青珂声音温润纤细,若不是有独特的沙哑感,恐怕很容易被人当做女子。
阁主的目光从她脸上淡淡滑过,落在纤细白皙的手腕上。
手指点上去。
很冰凉。
不知道是他的手指更冷,还是她的手腕更冷。
把脉不说话,专心,是很多医者的习惯,可阁主没有。
他总是特立独行,漫不经心,又认真温柔,气质多变,性情也多变,但从未有激动的时候,一直也是放在哪儿都是仿若云中仙般的人物。
“你觉得我可会阻止你?”阁主问她。
“不会。”
“为何?”
“阁主一开始没有阻止,那么这次也不会……”
“那你便是觉得我之前那话是胡说的了?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吊着命么?渊这条路,你未必能走到尽头。”他的脸一直温和隽永,只是有几分无奈。
许青珂定定看着他的脸,并不说话,似失神。
她之所以一直没被师宁远那伪装欺骗,是她见过真正气质如玉远山般的人物。
她被他一手养了好几年。
只在后来去了许家,许家父母死后,她后来又在他身边待了许久,之后才远游。
在她看来,师宁远那人是清月在外,桀骜在内,内外并不相符。
但这个人一直都如此,她从未见他变过,这么多年了。
等许青珂回神后,阁主才说:“那几个都怕极了我,也就你敢这么放肆。”
许青珂低头,不说话。
“每次犯错了就不说话,你的坏习惯很多,却从不愿意改……不过到底是长大了。”
他收回手指,手掌放在桌上,手指敲着桌子,似笑非笑,“还知道藏个男人在屋子里,一夜又一夜。”
听不出喜怒。
许青珂放在腿上的手稍稍攥起,“情势所迫,那人能救我而已。”
“医者?”
“那人的医术极好……”
“动你的身子了?”
许青珂的身体反而没有任何细节动作,因她愣了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素来淡漠寡淡的人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重要?还是男子跟女子总归不同。
阁主,也是男子。
“抬头”阁主指尖勾了茶壶,茶水从壶口缓缓倒入杯中。
救她的命,将她养大,教她谋略心机等各种手段,他要她抬头,她必然会抬头。
且也会回答这个问题。
“医者手段而已,别无其他。”许青珂接了茶,一如既往稳妥,此时也波澜不惊。
“看来你很信他,若是不信,该杀了的……”
许青珂:“也许已经死了。”
阁主:“可惜?”
许青珂:“是可惜了。”
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但你的身子确有不错的起色,进来。”
阁主起身,退开后面那扇门,许青珂起身跟着。
这居所只有阁主能住,而且历代阁主继任,原来住着的阁楼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