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许青珂的眼神有些深沉。
他曾被许多人拿去跟许青珂对比,其实他内心是不甘的,但此时……
未必!她还未完全解开这个案子。
现在也不过是推理而已。
“入体后解了毒,从长久慢性毒到上台前解毒,解毒之后,身体五脏处于舒缓状态,却因为祭祀而不得不剧烈舞动——这是最危险的状态,也是最容易被诱发猝死的状态。”
是怎么死的呢?你倒是说啊!
许青珂说着却不继续了,却看向李远的腰——腰?
秦川顺着目光看去,眼睛眯起,忽说:“玉佩?”
玉佩有问题?可不是说玉佩是祭祀配套的,一向由大藏寺的人保管,理应没什么问题。
还是说是大藏寺有问题?
在场的大藏寺僧人双手合十,齐念阿弥陀佛。
“李远这样出身的公子,加上时常练舞,衣服跟配饰常换,而且必然常出汗勤洗澡,若是食物中毒,也很容易查,最好最隐秘的方式便是固定一个配饰物件让他慢慢中毒,这个配饰就是玉佩。而他系玉佩的绳结跟他人都不同,因这是有盘玉爱好的人才会的盘龙结,因要上台,他取下了自己寻常盘玉的玉佩,换上了祭祀佩,所以你们查不到玉佩上的毒。”
那就查谁给他的玉佩!
然而,李父却惊慌,走出来跟秦川禀报:“君上,许相,那不可能啊,远儿佩戴的玉佩乃是我李家祖传的,他也确实有盘玉的习惯,盘了十几年了,怎么会有毒……”
而且要怎么在玉佩上长期下毒啊,难道是有一个人天天盯着他的玉佩偷偷摸摸往上面抹毒?
这得多小心才不会被发现。
“李大人,恐怕需要彻查你府上所有人了。”
不管侍女侍从还是李家人,现在都有嫌疑。
李家人没想到这查案还查到自家来了,可许青珂这一番分析仿佛很有道理,查一查也无妨。
李父正要答应。
“不是人下的毒,查不出来。”
啥?李父傻了,刑部的人也傻了。
怎么又不是人下的了。
难道是鬼?
“他的大拇指跟食指指腹还有掌心皮肤发黄,常年盘玉,也只会让皮肤稍微粗糙,并不会发黄,除非是玉佩上的毒素被他经常盘玉揉搓进入了体内,是毒就有三分伤体,哪怕这种毒无色无味,不会给身体任何痛苦的感受,但会削弱心肺。只是李公子性格好强,时常练舞时感觉到疲软喘息剧烈,却也不肯声张,也就不会被人发现中毒,何况下毒的手段也不会过人的手,否则就太好查了——下毒的是蜘蛛。”
蜘蛛!!!
许青珂提起蜘蛛的时候,混迹过江湖的秦川忽说:“贪玉蛛!”
秦川一说,太医院那边有一个挺博学的太医便提及贪玉蛛的脾性。
“贪玉蛛乃冰原中才有的特殊毒蜘蛛,这种蜘蛛毒性不强,因此并不为人所知,但它的特殊之处在于毒性温热,积累后会损心脉,而且不容易被人察觉,不过生活在冰原的一些当地居民给它取这个名字,却是因为贪玉蛛脾性特殊,怕热怕寒,最喜温玉,中就曾记载曾有人豢养了贪玉蛛,利用它们寻到了一处冰原玉脉,还找到了当世难得一见的寒冰暖玉。”
这位太医平时医术不算拔尖,但这见识不俗,如此长篇大论却不让人恼,反惹得李父大呼:“这玉佩就是极品暖玉啊!难道就是这贪玉蛛给我儿下的毒?!”
“贪玉蛛夜间攀爬到李公子取下的玉佩上休憩,会诞出毒ye在玉佩上,久而久之,盘玉的李公子自然中毒,但下毒的是贪玉蛛,给李公子服用解药的人也无迹可寻,只有地上已干的水迹跟翻倒的茶杯,但茶杯跟贪玉蛛都要有人放,而且是一个深知祭祀礼的人。”
为何这么说?
“因贪玉蛛喜欢暖玉,却极厌恶杜衡。”
杜衡是谁?
杜衡是一种药,也是可以制香。
颜姝惊愕,“我们用的熏香就是杜衡。”
顿了下,她补充一句:“我们女子用的是杜衡,但李公子是渊,乃男子,用的是沉香,这是规矩。”
所以说,许青珂暗指的也是幕后之人熟知祭祀礼,并知道他们男女分开用香,所以在祭祀舞的时候,李远闻到了这些女子身上浓烈的杜衡香气。
“毒,解药,外加身体长期疲软却又不得不跳舞而引发的虚弱,在杜衡香刺激后才猝死暴毙,但没有外伤,也查不到已经解了的毒。”
秦川慢吞吞说着,目光一扫众人,“好一个费心又Jing致的杀人计划,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寡人亲临的祭祀典礼上进行一场杀戮盛宴……”
“很有意思。”
他的深沉,让人不寒而栗,但他偏头看向许青珂。
“你可有什么想法?”
许青珂淡淡道:“放贪玉蛛的是人,放茶水的也是人,既是人,就有迹可循,等下刑部势必会彻查李府跟在祭祀台内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