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在做。
徐沉给陆眠打过几次电话,陆眠没有告诉他父亲住院的事,担心影响他的训练,因此只推说在做程序,比较忙。
陆眠正趴在病床边上打瞌睡,护士推门进来:“307号病人家属,这个单子,拿到楼下去缴费。”
陆眠醒过来,顺手接过了缴费单,看也没看,起身走出病房,下楼来到收费处。
“这几天的手术和住院费用,两万块,刷卡还是付现?”
“刷卡。”陆眠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了过去,然后输入密码。
“你这卡有问题啊,刷不出来。”窗口里,卡被退了出来。
“怎么会?卡里还有很多钱呀!”这张卡是陆时勋平时给陆眠打生活费的卡,里面的钱她几乎没动过,怎么会刷不出来?
收费人员又给陆眠刷了一次:“真刷不出来,换张卡吧。”
陆眠又从钱包里面,摸出一张卡,这张卡是她在PA Game的工资卡,里面有她半年实习的工资,也就几万块,倒是能刷出来。
缴完费之后,陆眠直接去了银行,想查一查那张卡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刚把卡递过去,没过多久,银行经理就把她请到了办公室。
“你父亲的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了,那张卡,也在你父亲的名下。”当经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眠根本无法相信,资产被冻结…全部资产…
陆时勋的全部资产…那是好多好多钱啊!
“什…什么意思?”她的嘴角颤抖着,脸色瞬间惨白无比:“为什么要冻结,我爸爸的钱,都是他挣来的…”
经理一看陆眠,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陆时勋企业的股票早已经被人抛空,金融资产价格大幅下跌,又被人低价买入,完全架空了他本人的资产,现在他还欠着银行大量的债务…
经理尽可能地给陆眠解释了一番,但是看得出来,她听得云里雾里,并不是很理解,喃喃说道:“你是说,我爸爸…破产了?”
“可以这样说。”经理点点头:“你们家还有几套房产,可能都会用来抵债,请你们做好准备。”
“可是我爸爸…还在医院啊!能不能等他清醒过来…”
经理看着陆眠的样子,也是很无奈:“抱歉,我无能为力。”
陆眠头重脚轻地从银行出来,站在街边,不知如何是好,她的脑子现在还是一片空白,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住地往下掉…在她心目中,爸爸就是她的山,从来没有想过,大山也会有轰然倒塌的时候。
拿出手机,下意识地给徐沉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一分钟,没有人接…
陆眠放下手机,蹲在了马路边上,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自父亲出事之后,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来。
路人看着她不明所以,指指点点地围观了起来,陆眠站起身冲出人群,边走边哭。
就在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起来,眼泪模糊了眼睛,她想也没想就接过,哭着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徐沉,徐沉…”她的声音几近崩溃:“爸爸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电话那边,默了将近十来秒,然后一个男人低醇的声音响了起来:“眠眠,我是傅南钧。”
傅南钧一身西装革履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病房里,陆眠坐在陆时勋的病床前,神形憔悴。
“南钧哥。”她的声音因为哭过,还略带一些沙哑:“谢谢你特意从上海赶过来。”
她的眼睛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傅南钧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此时此刻,他真想把这个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好生安抚。
“陆先生怎么样了?”他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还没有醒过来。”陆眠牵着父亲的手:“医生说…这几天就会醒,但是意识可能不清楚,可能…可能会瘫痪。”陆眠说完这句话得时候,声音有哽咽了。
“别怕,有我。”傅南钧的手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问道:“还有钱吗?”
陆时勋的情况,他太清楚不过了。
“有的。”陆眠声音很是嘶哑:“我实习的时候赚了一点。”
“那点钱,不够。”傅南钧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陆眠:“卡上有二十万块,暂时先用着。”
“不。”陆眠没有接那张卡:“不能用你的钱,我还有…卖游戏还有点钱。”
早知道她就不那么慷慨把大头都拿去修食堂,真是…蠢货啊她!
可是那时候她也没想过…陆时勋会有破产的一天。
刚刚她请算了一下,现在她所有的积蓄,零零碎碎加起来,也不过十万块左右,罗曼青那里,肯定也有小金库,所以陆时勋的治疗费用,暂时应该是够了。
就在这时候,陆眠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徐沉打过来的。
“刚刚手机在充电,没有接到电话。”徐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嗯,没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