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气,“你别以为...别以为被奥特拉德少爷看中就会有多大的后台撑着...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
纯见里月对纯见宗秀这样暴怒的神色和指责视若无睹,目光平静地望着杯中澄澈的茶水摇摇晃晃,连带着头上发簪缀着的水晶流苏也摇摇欲坠。
这是她的「父亲」,第三次叫她的名字,却是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
纯见里月面对他这副模样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站起身子,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像是在看手下败将一样的神色,俯视着他,嘴唇微启,轻吐气息:“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我先告退了,但是只有一点——”
“违背您心意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底,我绝对不会和奥特拉德的那位少爷步入婚姻殿堂。”
纯见宗秀只觉得扑面而来一阵压迫感,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只能强弩之末地喊道:“可是你们已经有婚约了!!”
“这是,奥特拉的家族交给我的婚约书,”纯见里月摘下一支发簪,打开,取出里面的一张烫金边的纸张,扬开它,展示给纯见宗秀看,“奥特拉的家族的人,重诺,但是如果没有证据,再重诺也是无济于事。”
这样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份,自然是奥特拉德少爷给她的,代表着他对她绝对的信任和期望。
只是,她现在却不得不辜负这份信任,这份期望。
然后,在纯见宗秀渐渐变得惊恐的眼神下,她缓缓动手,一点一点,把这张代表着重要意义的纸,撕成了碎片。
手一扬,碎片如同漫天花瓣一样落下,洗礼一般地落在纯见宗秀的身上,
“现在,已经没有婚约这一说了。”
这样的行为,着实激怒了某位气量狭小的家主。
“混蛋!!”纯见宗秀突然有了力气,狠狠地扇了纯见里月一个耳光,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间会客厅之中,
纯见里月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块红印,发髻上的簪子掉了几支,连同着发髻也松散了一边,浅色的发丝无力地垂落在脸边,飘飘扬扬。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要是撕毁了婚约,奥特拉德家族那边会怎样对待你,怎样对待纯见家,会怎样对待我?!”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
纯见里月敏感地捕捉到了那句话中的关键词,嘲讽地看着纯见宗秀,浑然不觉脸上的疼痛,笑道:“说到底,家主大人还是单方面的担心自己的安危而已,而并非是身为亲手撕毁婚约的我,以及整个纯见家。”
“还是说,家主大人想的是,现在的纯见家是您经营而成的,即使毁掉也无所谓吗?”
“你……!”纯见宗秀捂着剧痛的心口,强忍住了即将口中涌上来的鲜血。
“这样的闹剧还请您不要继续演下去了,连我这个外人都替您感到羞愧。”
亦是时,赤司突然推门闯了进来,身后是一堆来不及阻拦或是阻拦不成的仆人们,当他们看到家主这样狼狈的样子和纯见里月通红的半边脸时,不由得呆滞在了原地。
“那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带走纯见小姐,还请纯见家主见谅,有什么要叙旧的话,下次再说吧。”在说到「叙旧」这个词时,赤司眼中划过了一丝的光,随即示意纯见里月跟他走,
纯见里月也不傻,对着极度愤怒和惊恐的纯见宗秀说了一声“告辞”后就走了。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楼下赤司家停放的车辆,赤司绅士地为纯见里月打开车门,和她一起坐在了后座。
车子发动后,赤司从车载医药箱中拿了一瓶伤药递给纯见里月:“不想让纪月担心的话,就涂一下吧。”脸已经红的不像样了,
纯见里月道了谢,打开药膏,用手指蘸了蘸,动作轻柔地涂在脸上被打红的地方,顿时一阵清凉的感觉在脸上蔓延开来,疼痛感也立刻消了大半。
“三酱呢?”一边抹着药膏,纯见里月一边问,
赤司不急不躁道:“纯见学姐不用着急,她正在家里等着纯见学姐,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
纯见里月涂抹均匀药膏,盖上了盒子,递还给赤司:“赤司学弟为什么会知道我在纯见家主的会客厅?”
赤司接过药膏:“纪月从一回来就和我说,要在纯见家安排一些报信的人,以防隐患。”没想到还真的起了效用,看来纪月这些日子以来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了,有些事情的确要多留个心眼。
纯见里月莞然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赤司学弟了,如果不是你,也不知道我会被那人纠缠多久。”毫无一点对父亲的尊重,
赤司点点头道:“纯见学姐若是真心感谢我,一会儿到了纪月那边,还千万不要让她太过担心了。”
毕竟,他家的小姐可是从有人来报信以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啊。
***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赤司大宅楼下。
纯见里月在赤司的牵引下到了纪月的房间门口,轻轻打开,就看到纪月如同一只猫咪一样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抱着一只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