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他很疲惫。
“席哥,要不你睡一会吧。”
他没看她,漠然道:“不必。”
三个人都沉默不语的守着,等爷爷醒过来。
盛蒲夏对简琰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没关系。”
“突然让你送我过来耽搁了不少事情吧。”
“还好。我等爷爷醒来再走。”
席灏把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什么叫突然让你送我过来,她昨天没和简琰在一起吗。
傍晚,爷爷才醒来,讲话有些吃力。
“怎么...都来了。”
“爷爷,你吓死我了!”盛蒲夏握着老人苍老的手眼眶红润。
老爷子笑了两声,“我...没事!”
简琰在外头接了个电话走进来,见爷爷醒了便也放心了,“爷爷,你没事就好。蒲夏,我那边有事先走了。”
“好,路上开车小心。”
“嗯。席灏,我走了。”简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又说道:“结婚红包走之前给你。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席灏抬眸看他,微微挑着眉毛。
......
夜晚,席灏给爷爷请了护工,带着蒲夏回了乡下的家。他需要换身衣服,她也需要一个地方休息。
盛蒲夏至始至终一直咬着唇,破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他有那么急吗。晚上民政局又不开门。
繁星闪烁,风吹枯枝摇曳。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饿吗?”他问。
“不饿。”她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
席灏看了她几眼,“跟我上来。”
他关了卧室的门,在橱柜里翻找着什么。
盛蒲夏心一凉,开口道:“在另外的那个抽屉里。”
席灏拿出两本结婚证,照片上的他们微笑着,看上去没有半点不适。
他把结婚证放在书桌上,坐在床尾抬头凝视她,“和我结婚后悔吗?”
她摇头。
“为什么要了简琰给的婚纱?”席灏脱了满身烟味的外套,灰色的毛衣下是白色的衬衫,他卷起袖子露出线条较好的手臂。
“什么?”盛蒲夏的声音很小,此刻的模样就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学生,仍由他处置。
“简琰的婚纱,为什么收下。”
“他说是结婚礼物。”
席灏微微点头,抿了抿唇,向她伸出手,“过来。”
盛蒲夏看着那干净的手掌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搭了上去,那一瞬间,他宽大的手掌将她包裹,如同握住了珍宝。
席灏使力将盛蒲夏拉了过来,双腿夹着她,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抚上她的腰。他仰头看她,“还喜欢他吗?”
“嗯?”盛蒲夏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极其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还喜欢他吗?”
“你是说简琰吗?”
“嗯。”
“我以为我是喜欢他的,可到底小时候的感情太过单纯和稚嫩,不作数。”
席灏抿着的唇微微松合,冷峻的容颜也柔和了几分。他揉捏着她的手,这种柔软的触感他朝思暮想。
“谁说小时候的感情不作数。”他反驳着,浅笑。
盛蒲夏看得恍惚,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笑了。心尖上的积雪慢慢融化,化作一汪泪水滚滚而下。
她抽泣着,像一个要豁出生命的士兵般喊出最后的豪言壮志。
“席哥,我和简琰真的没什么。我真的没有!”
席灏攥着她的手拉到自己的怀里,她坐在他的右腿上,两眼泪汪汪。
“我知道了。”他说,指腹轻轻抹去她的泪痕。
“真的什么都没有。”她强调。
席灏的手穿插在她的长发里,从一侧滑到后颈,大拇指抵在她的耳朵上,眼眸深邃,“蒲夏,我嫉妒得...快发疯了。”不急不缓,字字有力。
盛蒲夏木然得注视着他,眼角偶有泪珠滑落。
什么叫他嫉妒得快发疯了,她才是好吗!
席灏吻上她的眼泪,“我以为你会和他走。”
“我不喜欢你看他的眼神,我不喜欢那件婚纱,我也不喜欢听你提到他。”
盛蒲夏攥着他的衣服,褶皱横生,双眸微微张大,“所以...你是真的吃醋了吗?”
“嗯。”
她嘴一撅,鼓起腮帮子:“我和简琰什么都没有,你吃得哪门子醋啊。”
“蒲夏,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什么?”
“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多年,从情窦初开的年纪到青春荷尔蒙繁盛的时期,再到我们已为成人,那么多年,我闭上眼关于你的都历历在目,我在注视你,而你却在想着他。我以为我要得到你了,那一晚我真的以为我们水到渠成了,结果简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