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沅看着姜承巍好一会儿,然后垂下了眼睛,道:“如果,只是跟着你去藩地,做你有名无实的蜀王妃,也可以吗?”
姜承巍看着她纤细Jing致的侧颜,耳后一缕长发飘了下来,弯弯的,映衬得肌肤越发莹透如白玉,心头涌出一阵难言的酸甜苦涩滋味,却更夹杂着丝丝的喜意。
他自然是不介意她嫁给自己,只做有名无实的蜀王妃的,她现在的心意是如此,但只要她嫁给了自己,将来如何,他是不信她一世都会如此坚定的,在他眼里和心里,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况且,他也并非一个情窦初开的十几岁少年,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强占,而且他已经有过一个王妃,有了两位嫡子,甚至已经向景元帝为嫡长子请封世子,他这样,其实在太后和皇帝面前,自己是万万配不上她的。
若不是他察觉到华皇后对她的恨意和杀意,他怕是永不会开口和太后以及皇上求娶她的。
现如今她如此说,反是让他心安一些。
让她在自己身边,给她一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环境,抹去过去那些悲伤的心结,让他能时时见到她开心快乐的样子,对他来说,已经是奢望了。
他知道她虽然外表清冷,但那却是在大嫂也就是元后庄氏还有侄子姜瑯他们相继过世之后,她才慢慢变得如此的,他记得她幼时根本不是这样,那时的她活泼机灵可爱,笑起来仿佛冰雪都能融化般。
只不过那时候她的眼里只有阿瑯和阿珣,尤其是阿瑯,因为存了同样的心思,姜承巍自然看出阿瑯对她的特殊情愫,而她,虽然她那时应是并未往那个方向去想,但那种自然的亲昵和在乎却是骗不了人的……
按下心中隐隐的钝痛,姜承巍温和道:“嗯,阿沅,你当知道,我向母后和皇兄求娶你,只是不想你陷入皇兄的后宫之争,那本就不该是你蹚入的浑水。我希望你能跟我去蜀中,然后能够像幼时在南地那般,自由自在,骑马,射箭,打猎你放心,将来在蜀地,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勉强你,干涉你。”
夏梓沅抬头看他,看到他温和的目光中隐藏着的隐忍的情意,眼前不由得闪过另一双眼睛,却分明类似的目光,心中一痛,转过头去,泪意却怎么也忍不住,慢慢盈聚,最后承受不住滴落了下来。
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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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夜,景元帝陪庄太后说话,因饮了些酒,就宿在了慈寿宫的偏殿,醒来时一阵头疼欲裂,可是昨晚的事情他的记忆虽然有些凌乱,但却还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
他换了衣裳,梳洗了一番,就黑着脸唤来了自己的贴身內监问话。
这是在慈寿宫,发生那样的事,他的贴身內监不可能不清楚,要不然他岂不是随便就能被人暗算了。
只不过,那个人是夏梓沅,他的贴身內监以及慈寿宫的人都没有阻拦而已。
他们大约也没想到景元帝是被用了药的,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女人想爬上景元帝的床,只不过无一成功而已,所以昨晚的事,知道的几人都或是景元帝的心腹,或是庄太后夏梓沅的心腹,他们也只当这是两人“情难自禁”罢了,说不得心中还暗自为他们高兴。
其实就是景元帝自己,那么点子药力也不至于让他自制力尽失,如果那个人不是酷似元后庄氏的表妹夏梓沅,他也不至于会陷于其中。
问完话,景元帝抬脚就往自己母后庄太后的正殿那边去了。
此时夏梓沅正跪在庄太后的脚边低声哭泣。
庄太后拉了她起身,让她坐到身边道:“沅儿,你既然和皇帝发生了这种事,如何还跟姨母说要嫁给阿巍?沅儿,你这到底是何意?”
庄太后一早醒来就听到了自己心腹管事嬷嬷的回报,只惊得都说不出话来,她甚至担心是否是自己儿子酒后做了糊涂事。
直至外甥女夏梓沅入来一边请罪,一边却又要答应和蜀王的婚事,简直是
夏梓沅低泣道:“姨母,对不起,是沅儿自作主张,对不起您,对不起陛下…….只是沅儿担心皇后她根本容不下别的妃嫔会有子嗣,是我的话更不可能,我若留在宫中,必然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如果有了孩子,也肯定活不了……”
庄太后皱眉,这是何意?
面前这个女孩儿,从两岁多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小女娃就养在了自己身边,她如何不清楚她对自己的皇帝儿子根本无意……
夏梓沅看出庄太后的疑虑,低声解释道,“姨母,可能是沅儿思虑过多,沅儿只是觉得,皇后绝不是像她表现得那般大度,沅儿担心,她未有子嗣之前,怕是根本不会容下别的妃嫔诞下子嗣……”
而她也猜出,她的皇帝表哥怕也是根本不会容许华皇后生下孩子。这,就像是一个死结。
“所以沅儿想,想要一个孩子,像,像阿瑯的孩子。可是沅儿却不想让他在宫中长大……”
她想要一个像阿瑯一样的孩子,看着他长大,哪怕是远远的看着,看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实现自己的抱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