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这里就要静下心悔过,否则岂不是愧对皇恩,换做旁人只怕早就送进大牢或是教坊了,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韩氏开了窍,这几日也不闹了。”
宫人小心翼翼地看向琅华:“说到底这韩氏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宁王谋反,她作为宁王府的女眷,朝廷就算立即将她处死也不为过,从前的惠王家眷还不是如此……她……”
琅华想起了庆王的家眷,之前也是被关在这里,最终等候发落。
见到琅华目光深沉下来,宫人脸色微变不敢再说什么。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屋子里传来宫人尖厉的声音:“韩氏起来,庆王妃和寿王世子妃有话问你。”
“两位王妃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腌臜的很,”宫人说着挥了挥袖子仿佛要赶走屋子里传出的霉臭味儿,“我们将韩氏带到院子里来。”
说着话屋子里传来脚步声,两个粗壮的婆子将一个人带到院子里,扔在了地上。
那人穿着灰色破旧的褙子,头发上沾满了干草叶,阳光下那一头长发已经花白了大半,额头上出现如同老妪般的皱纹,皮肤暗黄、一双眼睛混沌没有了任何的光彩,琅华乍看过去几乎认不出来,这就是曾经的宁王妃。
第一次见到宁王妃时的情形又回到脑海里,转眼之间天上地下。
“韩氏,”寿王世子妃先道,“庆王妃有话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庆王妃。
“庆王妃,庆王妃……”这三个字清晰地传入韩氏的耳朵里,韩氏忍不住反反复复地念着,“庆王妃……”她茫然地抬起了头。
刺眼的阳光让韩氏眯起眼睛,半晌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明明是江南女子的温婉、娇美,眉眼中却又含着一丝英气,一双眸子清澈见底,如木棉般的嘴唇轻抿,带着几分的从容。
顾琅华。
她第一次见到顾琅华时,就知道这个女孩子非同一般,所以听说兄长与顾琅华亲近,她立即就防备起来,生怕顾琅华代替了那愚蠢的赵氏,掌管整个荣国公府。一个女孩子想要获得尊荣,除了出身之外就是要嫁给一个好夫君,遇到哥哥是顾琅华最大的幸运,可惜这将终结在她手中。
“呵呵,”韩氏忍不住发笑,“你是庆王妃?”
谁能想到,顾琅华没有做成荣国公夫人却做了庆王妃,她不是在做梦吧,那个已经被满门抄斩的庆王,竟然有了后人,还被恢复了王爵。
“韩氏,”琅华开口道,“你可知道宁王谋反了?”
韩氏浑身的血ye仿佛一下子被抽干。
“阿阮,阿阮。”宁王的声音在韩氏耳边想起来。
“阿阮最好了,我最喜欢阿阮。”
新婚之夜她坐在新房里,苦等着宁王,她心中忐忑不安,因为徐茹静。
她不知道宁王是不是能放下徐茹静与她在一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傻王爷,或许是因为他如孩童般地笑着,轻轻地摇着她的手总喊她“阿阮”。
阿阮,她也是那时才发现,原来她的名字如此好听。
新婚时嬷嬷交代了许多事,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与宁王手拉手并肩躺在床上,宁王睡熟了她却辗转反侧。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原来竟是这个滋味儿。
她劝解自己,宁王不是不喜欢她,宁王只是心性似孩童,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她只要慢慢等待。
她甚至去求问嬷嬷,主动地亲近宁王,却在最后的关头宁王哭了起来,惊动了屋子里的下人,她为之羞臊不已。她其实只是一心一意想要个孩子,属于她和宁王两个人的孩子,有了孩子这个宁王府才会完整,宁王将来也会有所依靠。
宁王每次在宫中被皇帝责罚,她的心就如同被剜了般疼痛,她见过惠王、庆王府的惨状,生怕皇上将手伸到宁王府来,宁王每次无助地攥着她的时候,她都会愤怒,愤怒自己没有能力保全整个王府。她虽然是韩家女儿,荣国公府却在大哥手里,她没办法让大哥支持宁王,所以她只能找到山西的王家幕府,请来幕僚为宁王筹划。
一切本来都是那么的顺利,却撞在了顾琅华手中,不管是生是死她认了,她只是乞求不要牵连到宁王爷,因为宁王爷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所有罪孽都是因她而起,都是因为她想要保护宁王府。
琅华低下头:“韩氏,你大约也知道了宁王一直都在利用你,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宁王会选中你,你到底和宁王、徐茹静有什么瓜葛?”
韩氏打了个寒战,牙齿忍不住发抖,她的嘴唇一开一合,徐茹静,她仔细的思量,浑身的汗毛顿时竖立起来。
或许是因为徐茹静的死与她有些关系吧,当年她厌烦徐茹静这个庶女在宫中进出,便故意让内侍假传消息让徐茹静去赵氏宫中,这样一来徐茹静必定会惊扰圣驾受到责罚。
她只是想要教训徐茹静,却没想到徐茹静死在了池塘中。从那之后她也胆战心惊,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时隔半年她再一次入宫,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