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这个时候的她就像是皮下包了具骷髅一样,这是病得脱了相了。见此情景,谢妙容不得不说,其父母为祖母准备丧事是十分必要的。怪不得刚才阿杞见到她,会说祖母万一有个好歹的话。
“阿婆!”谢妙容扑到了姜氏躺着的床边,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语带哭声喊她。
虽然说了不要在病人跟前哭,可是谢妙容没法子控制自己的悲伤,主要是见到祖母病成这样,就算有心理准备她也是没法接受。萧弘见此情景倒不好说话了,深知劝说无用。
满屋里的婢妇们都黯然垂泪。
正哭着呢,从门外急匆匆走进来谢庄和刘氏。他们是在奴婢来向两人回禀说女儿和女婿回府,接着就去了嘉玉堂,所以跟着赶来了。昨日谢妙容和萧弘回来了萧家,周坦和阿石就回了谢府覆命。当谢庄和刘氏得知女儿不但安全回到了建康,还带回了活着的萧弘,两个人不知道多激动。这一次谢妙容去龙溪寻找萧弘,谢庄是在她走后才跟妻子刘氏说的。刘氏一听,直接是吓昏了过去。她醒来后就扯着谢庄哭闹,怪他为何不拦阻女儿去龙溪寻找萧弘,这要是去了回不来可怎么好。谢庄告诉她,他派了得力的人手周坦和阿石去保护女儿,女儿应该能平安回来。但即便是这样说了,刘氏依然不能放心,自此以后,整日以泪洗面,她一方面担心女儿,另一方面又想到要是女儿真得找到了女婿的尸首,那这一桩他们给女儿挑选的婚事就太糟糕了。
谢妙容离开建康,带人去找萧弘的事情,整个谢家也就谢庄和刘氏夫妻知道。他们并没有告诉那个时候就生了小病的姜氏,怕她知道了担心谢妙容,让病势加重。可是谁都没想到,谢妙容的事情瞒住了,但后面发生在谢家人身上的一系列不好的事情到底没瞒住,以至于让姜氏过分伤心和担心,从而一病不起,越来越严重。
“十五娘!我的儿……”刘氏进来后,便直接冲到了谢妙容身边去将她抱住,激动不已地哭了起来。
谢庄进屋后见到女儿和女婿也是红了眼圈儿。
萧弘赶紧向岳父和岳母行礼。
谢庄让他起来,接着对谢妙容说:“十五娘,咱们去偏厅去坐着说话吧,这里让阿杞守着,要是你阿婆醒过来了,就让她带你来见你阿婆好不好?”
刘氏擦干了眼泪,也这么对谢妙容说。
谢妙容看了眼祖母,见她依旧昏迷着,知道她阿父和阿母这还是怕一大推人在这里影响到病人,所以便也听话的跟着父母去了偏厅,再说了这一趟回家,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父母商量呢。
到了隔壁偏厅坐下后,谢妙容和父母就说起了她听到的睿王掌控皇帝,敲谢家竹杠的事情。她问:“但不知阿父筹到了多少钱?”
谢庄答:“约莫二十万金左右,我跟你阿母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还有我们名下的田庄铺面都卖了,你阿婆还动用了府中的府库里祖宗留下的钱财,可还是不够睿王要的三十万之数。”
“睿王曾是大房的女婿,可如今却成了这样。大房是不是该也出点钱呢?”谢妙容不忿道。
刘氏告诉谢妙容:“十五娘,你还不知道呢,自打你阿父被罢官,大房还说你阿父让谢家名声受损,他们长房要跟我们二房撇清关系,怕我们二房给他们长房招来祸事。所以,别指望他们会帮你阿父凑钱了。”
谢妙容:“早知道他们会这样,要我在,我还要说是他们长房嫁出去的女郎牵连了我们谢家呢,要不是鄱阳王和其母后胆大妄为,怎么会弄成如今这局面?”
谢庄叹口气:“说起来,还是怪我,十五娘之前也对我说过,鄱阳王不可靠,多半他和刺杀皇帝之事相关。我要是在那时候立即辞官就好了……”
“阿父,王家和睿王早就是一伙,想扳倒我们谢家,他们迟早会出手,即便您辞官恐怕他们也会继续针对您。如今,他们想要钱还算是好的。就怕像是王鸾那种歹毒之人想要谢家人的命。女儿这一次回来,就是想问阿父凑了多少钱,还差多少钱。女儿的嫁妆拿出来些给阿父凑上差的部分,谢家人就可以尽快去会稽了。我明日就让人拿十二万金过来,阿父可将三十万金给睿王,剩下的两万金就带着去会稽吧。虽然我们谢家在会稽有田庄房屋,但是去到那里还要整治一番,必定需要花钱的。”
“这怎么能行?如此多钱,那可是你的嫁妆……”谢庄一边说一边去看萧弘。看来他这个当岳父的还是比较担心自己这个嫁出去的小女儿要帮衬娘家这么多钱,女婿会不高兴。
萧弘见到岳父投过来的目光,立刻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说:“岳父,十五娘早就跟我说了这事情,我也同意她帮着娘家凑钱。虽然数目大些,但是我是极为赞成她这么做的。我跟她都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平日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足够了,拿那么多钱来做什么……”
谢庄对于女婿如此通情达理相当高兴,而且他也是个跟萧弘一样的人,在物欲上要求比较低。所以他立即笑着说:“三郎,你这样说我很认同。”
谢妙容却撇嘴道:“你们这么说,就是说我太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