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来讨要。
她看向儿媳妇谢妙容,希望她能顶住齐氏故意在婆婆周氏跟前挑唆造成的压力,不让齐氏得逞。本来也是,她这个当谢妙容婆婆的人不侵占媳妇的嫁妆,是想着儿子跟她是两口子,是一家人。儿媳妇有钱,以后她的钱还不是会给儿子花,还有会传给她替儿子生的孩子们。所谓肥水不留外人田,这钱再怎么样都在自己家人手里头,她这个当婆婆的当然用不着去占媳妇的嫁妆了。可是要让齐氏给占了去,孔氏那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钱这个东西,多了又不咬手,没有谁会嫌弃钱多的。
周氏在齐氏说了那番话后,漫不经心的端起面前的茶饮喝了两口,没有发表意见。她没有顺着齐氏的话往下说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对齐氏说的话不置可否,保持沉默。她对眼前这位大堂嫂那可是相当的了解,毕竟跟她也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从她今天晚上跑过来串门说起三郎娶了个有钱的媳妇,再说到紫石街的长房的老宅子年久失修,还没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呢,周氏就知道她是要来向孙媳妇谢十五娘借钱的。齐氏后来果然说了要向谢十五娘借些钱修宅子的话,周氏问她需要多少钱,难不成她自己连那点儿钱都没有。
齐氏告诉她,她的钱都放出去了,不到年跟前回不来,所以才来向谢十五娘借钱的。而且她儿媳妇,还有孙子和孙子媳妇,对谢妙容的评价都相当好,并且她们还说谢妙容钱多,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几千金来。于是她就想着来麻烦下谢妙容了。反正老宅是要修的,跟外人借还不如跟家里人借好说话些。
“几千金?用得着那么多?”周氏闻言吃惊地问。长房位于徐州城紫石街的那几十间屋她也知道,的确是有些破旧了。搁在以前,齐氏就由得它旧,自己领了长房的一大家子人搬进了刺史府,挑了第五进的左路的院子住进去了,一住就是七八年,根本没有搬出去的意思。当然了,长房的人住进来又不出房租,位于紫石街的那几十间旧房子还可以租出去赚钱,他们当然不想搬拉。
按照周氏的估测,长房的那几十间旧房子修葺一下花个几百金就足够了,几千金,除非是拆了重新修。
果然接下来齐氏告诉她:“是想好好的翻修一下,然后把临街的屋子都打开,弄出些铺子来,可以多租些钱。”
周氏点头:“原来如此。”
其实她很想问要是长房的老宅修好了,齐氏可否会带着一家人回去住呢?可这种话她又要顾忌下子,怕说出来得罪人。当年长房一家人以房屋破旧不堪居住为由住进刺史府来,她有些不满意就在其夫萧裕跟前唠叨了两句,结果因此跟萧裕大吵了一场架。萧裕说,刺史府有的是地方,他们要来住就来住吧。况且的确是属于长房的老宅房屋破旧不堪居住。
说起这个老宅,周氏心里还有梗呢。当初萧裕没有发达之前,萧家一家人共同努力凑钱买了那么一处有几十间房屋的宅子。结果最后硬生生被长房夺了去,理由是周氏要随军,这屋子给他们也无用,所以就在萧裕离开徐州时赞助了些钱,萧裕跟他大哥兄弟情深,便也接受了那并不多的赞助,带着妻儿离开了徐州,放弃了徐州萧家老宅属于他们二房的数间房屋。
好在后来萧裕在军中穷困了一段儿后,屡次立功不断高升,否则也跟那些从军数年却一无所有的大头兵一样,从军中出来怕是要去租住属于长房的老宅。
为了这老宅的事情,周氏心里对长房是有意见的,但她跟其夫都是心胸宽广的人,富贵后并没有计较前番长房夺走祖传产业的事情,相反还划了刺史府第五进的左路的宅院给他们一家子住。
萧裕看在长房两代孀妇的份上,想着他们那边也没有男子可以帮衬家里,就把长房那边的吃穿,给奴仆发工钱,还有给他们主子的月钱都给包了。长房一家子相当于是在刺史府白吃白住了。不但白吃白住不说,有个什么嫁娶之类的二房还要贴钱帮他们料理。
周氏为了维护萧家的和谐,这些年也忍下来了。
今天晚上齐氏跑过来找周氏说话,要借钱修老宅,还要找谢妙容借,周氏并没有阻挡。一来她想看看孙媳妇会怎么办?二来,她知道这钱孙媳妇不借,恐怕就会落到她的头上,可她真不想借钱给齐氏,因为借给齐氏,就别想再要回来。这么多年,她可没少吃亏。
但是,后面等谢妙容来了后,周氏才听到齐氏说那么什么谢氏宜家木器店的事儿,她这才知道原来齐氏是在谋算孙媳妇儿的嫁妆呢。这也让她一下子不快起来。所以,在齐氏挤兑了谢妙容后,她没吭声。至少,她沉默的态度表明她并不支持她的说法,她相信,聪明的儿媳妇孔氏和孙媳妇谢妙容一定能听得出来。
周氏沉默的态度,使得齐氏略感意外。她认为周氏这个二房的老夫人是应该让媳妇孙媳妇都牢牢地记住,嫁到了萧家,就是萧家的人,跟娘家没什么关系了。什么事情都要以夫家为主。方才她说的那句话不是隐含了这个意思吗,周氏应该表示赞同才是啊,为何她却在那里饮茶,不说话?
好嘛,你不愿意说这个,那就说一说那借钱的事情吧?今晚既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