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去逸安居看看,想安慰儿子和儿媳。
踌躇了一会儿,她一咬牙还是去了,她决定了,就算是盯着儿子看她的怨毒的眼光,也要去看看情况,顺便劝他们两句,再把给萧弘的两个婢女阿绿和阿红给带回来。她这个婆婆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不愿意在儿媳妇小产后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把那两个没有做成通房的婢女搁在逸安居给儿媳妇添堵。她想过了,既然这头一个小产了,就要好好养身体,争取早点儿把身子养好,尽快再怀上一个。
于是孔氏由许多婢女和婢妇簇拥着去了逸安居。
此时的逸安居,气氛沉闷,被孔氏问过话,没有什么问题的婢女和婢妇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们也都知道了昨儿晚上娘子小产的消息,而且她们还听到了从内室里传出来的郎君和娘子的哭声,那哭声何等惨痛,听得她们跟着一起难过,掉泪珠子。
此时在内室里的谢妙容已经哭够了,萧弘命人点起安神香,在一边哄着她,她才慢慢睡过去了。
所以,阿虫进去禀告说夫人来了时,萧弘才得以将手臂从谢妙容头下抽离出来,再凝目看她的确是睡着了,这才下了床,撩开帷帐,穿上靴子往外走。
昨晚他衣不解带,一直陪在谢妙容身边。后半夜,谢妙容小产流了很多血,他一直在旁边指挥着奴婢们给谢妙容喂药,换衣裳。
小产后,谢妙容Jing神状态极差,一直都在哭,萧弘就忍住泪意,不断的劝她。直到要天亮了,谢妙容哭累了,这才停住了哭,萧弘让人点起更多的安神香,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这才让谢妙容安静下来,终于睡着了。
孔氏看到儿子的时候,心里忍不住一抽。眼前的萧弘面色青白,双目赤红,下巴上一|夜之间就冒出了胡茬。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和冷峻。
“三郎,你这是……哎,你不要太难过,你们还年轻,以后还能有孩子……”孔氏哽咽着劝萧弘。
萧弘此时却突然一下子流下泪来,他道:“可这是我跟十五娘的头一个,头一个啊。我的心肝都要被失去这个孩子的痛给搅碎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跟十五娘,我们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孔氏见儿子流泪,她也忍不住哭了,上前去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摇晃着说:“三郎,你信我的,你们一定会有很多孩子的。”
萧弘甩开孔氏的手,说:“阿母,您让我静一静,我想歇一歇,我太累了。对了,书房里那两个,还请你快些叫她们走,我不想看见她们。她们要不走,别怪我动手,别怪我忤逆。”
他这话说得后面越来越冷,令人心生惧怕。
孔氏本来过来就是要带那两婢女走的,如今听到儿子这样说,就马上说她已经让人带走她们两个了。
萧弘摇摇晃晃的往书房里去,那里有一间卧室,他可以在里面歇一歇。他熬了整整一|夜,因为失去了头一个孩子又痛苦不已,再加上看到谢妙容那样伤心,他又自责,数种情绪合在一起差点儿把他给打垮了。他也是一直强撑着,这会儿却是要撑不住了。
孔氏害怕儿子摔倒,忙命人上前去搀扶住他,可是萧弘却不领情,将那两个上前去搀扶他的婢女给一把推开。接着踉跄着急步走进书房,接着砰一声把书房门给关了,并且撩下一句话:“娘子醒了就来叫我,除此以外,谁都不许来打扰我!”
“照三公子说得做。不然,我头一个不饶她!”孔氏环视着逸安居周围的婢女们大声吩咐道。
“是,夫人。”众婢女赶忙躬身答应。
孔氏再看看逸安居一片沉寂,心里真是忒不是滋味儿。旁边的婢妇阿雁上来提醒她,这到了去乐寿堂请安的时间了。孔氏只得摸出帕子来擦了眼泪,接着往乐寿堂去。
进了乐寿堂,她见到大儿媳妇曹玉仪和五郎的媳妇张巧灵早一步过来了,原来今日她去逸安居的时间比领着曹玉仪等几个媳妇去乐寿堂的时间早。所以曹玉仪还有张巧灵去德永堂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孔氏,孔氏早先留了话给守院子的奴婢,说曹玉仪她们来了就让她们先去乐寿堂。
曹玉仪和张巧灵后忙向她请安。孔氏让她们起来,接着领着她们两个去婆婆周氏跟前行礼问安。
周氏见她脸色不好,而且昨日她也晓得了谢妙容身子出了状况,有可能小产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她其实也是挺担心的,毕竟,她最喜欢的孙子萧弘的媳妇怀上的是头一个啊,她也非常想抱上萧弘的孩子,她的重孙。
所以见到了孔氏后,她让孔氏坐下,接着就问她:“三郎媳妇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吧?”
周氏这一问,孔氏不由得鼻子一酸,哑着嗓子说:“昨儿下半夜……没保住……”
“什么!”周氏立时一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痛起来。
满屋子的人,包括殷氏,曹玉仪等都一下子脸色都变了,各个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殷氏先开口安慰周氏和孔氏,劝她们不要难过,说谢妙容和萧弘都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这种话也是场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