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话里面,依然能够想象她和女儿在珈蓝寺遭遇了颇为凶险的事情,而且要不是妻子机智地扭转了败局,那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所以,他不能不对妻子和女儿遭遇的事情感到紧张。
谢妙容随即就把自己和女儿在珈蓝寺遭遇的一切,以及从周良娣那里听到的一些事情说给了萧弘听。还有要不是她立即回宫,跟太子一起抢先下手,将蜀王和淮王的同党都给抓了,那么建康城就会落入淮王之手了。
“十五郎,他……他怎么会跟蜀王合伙谋害我?”萧弘脸上有痛苦的神色,作为一个父亲,竟然遭遇了疼爱的亲生儿子对他下杀手,意图行谋反之事,他这个当父亲的自然心中痛苦。
谢妙容继续道:“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疑惑,不明白淮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阮姐夫在诏狱里用了些手段审问周良娣,还有淮王,李言……”
“驸马李言?他也搀和到这件事情里面去了?”萧弘显然非常意外,意外之后随即涌上心头的更是愤怒,他带了怒气问,“李言好好地做着他的驸马不行,可为何要参与到淮王和蜀王一起谋害我的事情里面?难不成只是因为他是淮王的师傅和伴读?”
谢妙容苦笑,接着说:“郎君,其实我真得想劝你要不要再歇一歇,明日再跟你说这些事情。毕竟这些事情牵连甚广,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而说了,我又怕你生气,况且你的伤还这么重,要是生了气,对你的伤不好。”
萧弘却固执道:“你快说,我死不了,你要是给我拖着,我才会急死呢!”
“那你忍着点儿,不许生那么大气。动气伤肝,不利于养伤。”
“好,你说吧,我自有分寸。”
谢妙容就告诉萧弘:“李言你知道他跟淮王是什么关系么?他跟淮王可是一对儿呢。”
“一对儿?”萧弘闻言喃喃道,接着剑眉一跳,他迟疑道,“你……你是说,他是断袖?淮王也是?”
谢妙容点头:“正是,真因为他跟淮王情深,所以才答应了淮王帮他,借着咱们的青凤到淮王府参加淮王举办的文会时,故意写情诗给青凤,引诱她,让她钟情于自己。后面,青凤上当了,真以为李言喜欢她呢,而你呢,也被李言那寒门俊彦的外表给骗了,竟然挑了他做驸马。李言做了驸马,紧接着就如愿做了一直由驸马做的丹阳尹,掌握了皇城的一部分禁军。李言做了丹阳尹后,如此冷淡十二娘,就是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而且淮王还缠着他,淮王让他只能跟青凤洞房一|夜,以后不能碰青凤。只是后面咱们过问他跟青凤的婚姻生活,他才又重新进了青凤的屋子,让她怀上身孕后,就又早出晚归,不再进青凤的屋子了,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爱青凤,咱们的青凤只不过被他利用了而已……”
“这该死的畜生!”心疼长女被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哄骗利用,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的萧弘,当然是含着怒气出声。长女遭遇到这样一个人,萧弘这会儿心里气恼得要命,自责得要命,就像是妻子说的,他也被李言的外表给骗了,以至于带来了这样的不幸给女儿。李言出了事儿,参与到淮王和蜀王共谋杀害他这个皇帝的事情里头,这样的罪当然是死罪,甚至凌迟。这么一来,女儿就会失去丈夫,而且还因为她肚子里怀了那个畜生的种,要是把这孩子给生出来,那么这孩子一辈子带给女儿的就是一个耻辱。所以,接下来,必定要让女儿不要这个孩子。这种打掉孩子的事情,带给女儿的一定是极大的打击和痛苦。想一想,这才知道肚子里怀了喜欢的丈夫的孩子,女儿心里想必是满满的喜悦。可这才过去多久啊,立即就要打掉这个孩子,女儿如何能接受。而且,与此同时,他还会知道丈夫跟自己的弟弟竟然是如同夫妻一样的情|人,他丈夫对她不忠,出|轨的对象竟然是她的弟弟,她这个做姐姐的又会受到怎样的打击?萧弘将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一想,不免痛苦和生气。
谢妙容见他如此激动,决定今天跟他讲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毕竟丈夫才刚刚清醒,这身体还虚弱着呢,的确应该多休息,不该这样生气耗Jing神。
所以,接下来她就住了口,死活不愿意跟丈夫再说那些跟谋反有关的事情了。她亲自服侍着他喝了药,又哄着他睡着了这才离开。
第二日,她看到丈夫的时候,见到他气色就比昨日好多了,这才继续跟他说关于谋反的事情,因为她姐夫阮献负责诏狱,而周良娣,淮王,李言,蜀王,蜀王继妃,还有一些跟他们相关的官吏都被抓进了诏狱,由阮献审理。阮献这几日可忙,连家也没回,拿出来了他的看家本领,拷问周良娣等人,陆续有供状从诏狱里出来,交到谢妙容手里,谢妙容看了这些供状,就对这一回谋反事件的细节渐渐清晰起来,等到萧弘问的时候,也可以向他仔细说明了。
昨日她跟丈夫说了这个驸马李言是个什么样的人,丈夫都气成那样,她就没有说蜀王和淮王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免得他再生气。但是今日看他好些了,当然也就会跟他把剩下的事情说了。毕竟等到丈夫了解了一切后,对于这次谋反的人的处置是由萧弘这个皇帝来决定的,她呢,不想再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