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熟练地拿出要用的东西,头都没抬一下,“我来。”
寸头见她不似外行,好奇:“哎,你会啊?”
“我学这个的。”方明曦面容沉稳,消毒、演示,Cao作样样符合规格。
趴在床上痛得龇牙咧嘴的梁国一听,忍着痛抬头呵呵直乐,很是与有荣焉地道:“明曦这孩子很聪明的,她读书特别好,学什么都厉害。”
寸头和肖砚听出那话里对待小辈的亲昵,视线落在她身上,方明曦低头不语,面庞似是比先前又沉了几分。
她的学校在邓扬学校附近,那一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寸头想起之前郑磊说的那些话,头一次对她生出了同情。
方明曦这个人虽然不好亲近,但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讨厌的地方,几次和她接触下来,唯一印象就是安静,甚至给人感受,比邓扬身边的唐隔玉之流还好些。
寸头心里一阵叹气,颇觉可惜。余光扫到肖砚似乎也凝眸打量方明曦,想跟他说什么,一转头,后者已然收回目光。
方明曦一给梁国消毒包扎完,梁国就坐起身把衣服理好,坚持说自己没事,能撑得住。她看过伤口知道不是大问题,遂由他去。
医药箱整理到一半,方明曦停住动作,看向肖砚。
“……你的手腕红了。”
刚刚他搬箱子的时候,她看他蹭到了。
寸头和梁国这才注意到肖砚的手腕,方明曦道:“最好擦药活络一下,不然会淤肿。”
“没事。”一点小伤,肖砚没甚所谓。
“不行!”寸头急了,“必须得处理!”
当即不由分说将肖砚扯着坐下,朝方明曦招手:“来来,你给他弄弄!”
方明曦默默将医药箱拎到他旁边。
她在肖砚面前蹲下,像给梁国处理伤处一样,只是刚刚自然顺畅,这回却有些难言的不自在。
他们靠得有点近,她能闻到他身上简单清冽的味道,带着一丝丝薄汗气息。
肖砚的目光落在她头顶,她仿佛能听到他的呼吸。她垂头,喉咙紧了紧。
短暂功夫,却像是上了一节课般漫长。
终于处理完,收拾医药箱时方明曦莫名松了口气。
货虽然从车上滚落,但东西没问题,该运来的器材悉数运到,梁国的同事和训练基地负责收货的人清点核对过,两相交接。
梁国弄伤背,怕是无法立刻出长途车,同行的司机让他先回。
肖砚和寸头正好要去市内,寸头说:“你这样不方便开车,我们送你们下去。”
梁国连忙拒绝,他的同事可以开车,他们送他回厂里就是。他婉拒半天,寸头还是坚持:“没事儿,我们送你和方明曦一块回去。”
梁国这才想到还有方明曦在,她一个大姑娘,和他们挤货车不太好。
“那……那就麻烦你们了。”到底还是承下寸头的好意。
肖砚未发表意见,大概是默认同意寸头的决定。他们出去,处理事的处理事,取车的取车,只剩方明曦和梁国两个在休息室里。
梁国朝外看一眼,问她:“你和他们认识?”
方明曦点头,“见过。”
梁国动了一下,扭到伤处,疼地嘶声,边忍边说起闲话:“这里的人都是自发组织起来的,民间救援队难呐,不容易,何况他们做的还这么正规,每个人都辛苦。”
他感叹:“尤其那位肖老板,他是领头的负责人,出钱出力,担子最重。”
方明曦没接话。大门上的招牌,还有肖砚带队领跑的姿态,从脑海里一晃而过。
明明没看多久,没看几眼,却记得分外清楚。
她眉头微紧,视线压得更低。
闲聊几句,方明曦想起来这的目的,刚欲提,寸头从外探头:“可以了,走吧!”
她只好把到嘴的话咽回去。
……
寸头开车,剩下三人坐后座。方明曦居中,左边是梁国,右边是肖砚。
“你们到哪?”寸头问。
方明曦说:“我回家。”
梁国接话:“我回厂里,东松路建途货运厂。”顿了顿,对她道,“我就不去你家了,省得你妈烦心。”
沉默三秒,梁国放轻声音问:“你妈还好吗?脚伤应该全好了吧,上次我去看她说是已经……”说着说着想起今天方明曦就是为他上次送的钱来的,堪堪止言。
方明曦淡淡道:“已经好了。”
“那就好。”梁国笑了下,有点尴尬。寸头和肖砚都在车上,他们不方便讲什么,毕竟不是能讲给旁人听的闲话。
而后一路无言,还没开到货运厂,梁国在路口叫停:“到这就行,对面是我们厂房,我回去换身衣服。”
寸头靠边停,梁国打开车门,下车前回头跟车里俩人客气:“我这个侄女不太爱说话,肖老板多担待些,麻烦你们送她回家了。”
他关门朝厂房走,方明曦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