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先扶了起来。
秦远观回自己家族一趟,接受了族长和他亲戚们的热烈欢迎,稍说了些话,就说要急着回来辅助钦差大人处理公务,族中之人没有不放手的,都让他认真做事,秦家就在青州,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提出来,他就大致的问了问关于土地的事情,了解了大概准备回来和秦悦商量了再找机会仔细去访查。
“你族中人没为难你吧?”秦悦问,以前听秦远观说过一些他家中的事情,他父母早亡,自小是族人供着他读书的,现在读成了,肯定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些好处。
秦远观摇摇头:“并未,族长还说,秦钦差也是姓秦的,我们本是一家人,希望有机会能招待秦钦差一回。”
秦悦笑笑,秦远观又拿起了秦悦原先放下的那账簿来看:“大人是把青州府中的账本都抄了来?”
秦悦点头:“是近几年的,你只瞧这一本,便有许多不合理之处,怪不得先前罗霄死活不让我看账本。”
“连大人那边……”
“咱们出去说!”这里还有许多人,秦悦带着秦远观回到自己的待客厅中与他说话。
只剩下两个人在屋里,她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秦远观。
“没想到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当时我就不该回去,应该留在这帮你。”秦远观道。
“你那些亲戚们如此大张旗鼓迎接你,你不去说得过去吗?不过我确实需要人手,可惜就带了几个人来,那个李义河抱了病,来了这就家去了,也是几日没见人了,恬乐郡主拉着翟望自去玩了,可不只剩下咱们两个忙活了?”
秦远观拨弄着茶叶,说:“翟望以前便是连大人手下的,你既然和连大人装作生分,就不好再用他的人了。李义河虽说是个好攀附钻营的样子,也算有些才干,并不是懒惰之人,我看他这是以前得罪了你我,所以没有脸面再相见,故抱病在家。”
秦悦道:“谁说不是呢!”
“不过他身上也是有官职的,有一定权限,你我还是把他叫过来一起办事的好,他比张航还好些,张航是个完全不能办事的。李义河又娶了王家的女儿,除了罗霄外,青梁二州的参军好似就是致远伯的人。”
秦悦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秦远观这功课做的足足的。
“可既然是致远伯的人,怎会调到了青梁二州这样的地方呢?”这里的武装势力几乎被江湖门派把持了个干净,到这里做参军,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秦远观为他解释其中的缘故:“这参军许沐自己家没什么有本事的,不过做点买卖,他自己父母无能,叔伯却都是京畿附近运城的武将,靠着战功从小兵一路路升上来的,手握实权,只因许沐一家都没出息,故而少与他们来往。许家本是贫寒,只因他叔伯才发了迹,家里发迹之后追封的老太君老太爷都死了,三家也都分开过日子,当年因为老太君老太爷最疼这个二儿子,大儿子小儿子受累参军养活一家人。”
秦悦叹道:“听说过疼大儿子,疼幺儿的,许家的父母奇特,竟是疼二儿子。”
“都这么说!许沐叔伯是念旧情的,想要提携许父,可许父是个混不吝的,唯一的儿子许沐又是和老子一样没出息的,只有许母有点手段,就帮衬着许家开了几家商铺,经营几个庄子,让他们吃穿不愁就尽够了情分,除此之外,再没有了。许家也乖觉,受了兄弟家如此的恩惠,知道那两家看不上他们,也不上赶着涎脸子,平日就以商户自居,不到年节绝不遣人上门,就是去了将军府送礼也是悄悄的,不叫人知道,因此少有人知道这许家商户还有这门险要的亲戚。”
秦悦道:“虽然没出息,但有自知之明,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分了家,官府里的户籍也分开,平日也不嚷嚷,以后倘或因为这家糊涂人惹出了什么乱子,也关系不到两家将军府去。”
秦远观点点头继续说:“这许家的生意有许母经营,许沐不愁吃不愁穿,整日介斗鸡走狗,交了一群糊涂朋友,也得罪了小人,和朋友们在国钦寺吃酒的时候吃多了,被人设计强了卢家的二小姐,卢家的二小姐羞愤之下上吊死了,卢家二老一纸状书把他告到了衙门。”
秦悦听得津津有味,起身替秦远观续了杯茶润嗓子:“这罪过该判去充军的,可却来了这青梁之地,可是那运城的衙门老爷官官相护徇私了?”
秦远观继续:“没有这么简单,这运城府尹本是个进士,一直候补待缺,后来谋了个小地方的小职位,却因为贪赃,民生怨念,下属不满被革了职。后来皇后娘娘生了太子殿下,皇上大赦天下,他就到处找门道,通过王家的一个亲戚写了封荐信到德诚候处,这才谋了运城府尹的缺,这件□□案还是他上任以来遇到的第一件大案,羞愧以前的作为,一心想要好好报效皇上恩德,他刚来运城也不洞悉人情,就要按律判了这许沐流放边关充军。”
“你说这许沐是许家唯一的儿子,那许家人肯定为了这个儿子求到将军府了?两位将军肯定要管这个侄子,就用权偷偷换了这流放之地,把他送到这来?”秦悦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