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眸将杯子从他的手中拿了过来,黑衣人转身站到了武巧巧的身后,而此刻,她手中的杯子竟然裂了开来,竟是生生用内力给震碎的!
竹叶峰何时有此等强劲的高手了?
叶成欢自然也是将一切看在了眼中,冷哼了一声,拍着桌子说道:“你瞧瞧你这成何体统?还不回去穿上衣衫!”
她置若罔闻,慢悠悠的坐到了另外一边的椅子上,与武巧巧对立而坐,晃悠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格外刺眼。
丝毫没有顾忌众人的眼神,她将被子扔在桌上,碎成了几片,然后自顾自的斟了一杯差,也不打扰武巧巧与叶成欢。
直到二人谈到了比武招亲大会时,叶眦才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茶杯给放下,抬起下巴盯着武巧巧:“听说你爹死了?”
武巧巧:“…”还会不会聊天了!听到叶眦这般说起,武巧巧的眼眶又是红了一圈,鼻头发红,险些就要哭了出来。
反观叶眦,一派悠然,抬手抿了一口茶,而叶成欢坐在上座,也是同款动作。黑衣男子抿着唇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手帕来,那手帕,与当日在盛雪楼见到苏泯掏出的那张,十分相似,想必同样是出自武巧巧之手。
啧啧,这手帕还能随便送呢。
武巧巧接过手帕来,擦了擦眼角,小指高高翘起,一副娇柔的模样,慢吞吞的让人不爽,她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来朝着黑衣男子笑了笑道:“徐大哥,多谢你了。”那位徐大哥脸上一红,并未多说。
黑衣男子抬起头来,看向肆意的叶眦,皱着眉头说道:“叶少主,戳人痛处之事,倒不是君子所为。”
她缩在椅子上,翻了一个白眼:“你没瞧见我是个女子吗,那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不巧,我啊,不仅是个女子,更是个小人呢。”
黑衣男子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到叶成欢衣袖一翻,厉声喝到:“眦儿!休要胡闹!武姑娘刚失去了父亲,你再这般也不该说出此话来!”
心口上又被撒了一把盐的武巧巧:“…”她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叶成欢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叶眦,明明眼角还挂着泪水,却偏偏弯起唇角,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叶少主,听闻不日便要比武招亲,真的是恭喜了。”
“还好还好,到时候还希望武姑娘带着贺礼来。”
“……”武巧巧自然知道自己斗嘴斗不过叶眦这般的流氓匪气,她朝着黑衣男子点了下头,那黑衣男子便从后面走了出来,从一个匣子之中取出一幅画册来。
叶眦抿唇,眼神带着光点,来了。
不等黑衣男子打开画册,叶眦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将画册从黑衣男子的手中抢了过来,那黑衣男子也不是什么寻常之人,两个人僵持不下,一时之间,画册竟然从中裂了开来。
她咧着牙将自己这半边给打开一看,上面果然画着苏泯那张清冷俊朗的脸庞,桃花眼中潋滟着光辉,秀长的睫毛似乎是挽起了天边云霞,织出了这世间绝无仅有的风景画卷。
“叶少主这是作甚!”
武巧巧红着眼睛站在叶眦的面前,明明身形相差不多,可是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叶眦高大上了许多,隐隐要将武巧巧给盖住了的错觉。
她挑起眉眼来,在画像上吧唧亲了一大口,挥着手中的半截画像道:“诶,武姑娘拿着我未来夫君的画像又是作甚?”
许是被叶眦这般的作为给惊了一下,脸上绯红,看着黑衣男人,又收回了视线来,朝着上面的叶成欢拱了拱手道:“叶门主,此人名叫苏泯,杀我父亲,还往叶门主有何消息,告诉小女一声,必当涌泉相报。”
不等叶成欢说话,叶眦便跳到叶成欢面前,将他挡了个严实,挥手手臂道:“不知道武姑娘你凭什么说我家阿泯是杀你父亲的凶手?”
她脸上浮现出三分戏谑,还有几分不满:“老子叶眦第一个不服!”
黑衣男子挡在了武巧巧的面前,还以为叶眦是要动手,然而并没有,武巧巧被叶眦这么一凶,整个人捏住了黑衣男子的衣衫,看起来小鸟依人,更是楚楚动人。
“我父被杀那日,整个房间便只有苏……苏泯一人在,手握长剑,剑上有血,不是他杀的,还能够是谁?”
武巧巧言辞强烈,使得叶眦眸光一暗,不仅武强身死这件事提前了四年之久,竟然连武巧巧的态度也变了这么多。上辈子,武巧巧这朵小白花,可是对自己父亲的死不管不顾的,一心只跟着苏泯的。
却没想到,此时第一个出来指证苏泯杀人的,竟然就是她。
“那你怎么就不想想,是不是我们家阿泯追杀刺客留下的呢?嗯?武姑娘?”
几个问题撞进武巧巧的脑袋中,她却是冷静了下来,将黑衣男子手中的半截画册置于地上,她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是踩在了画册之上。
“之后我门弟子四处搜查,并没未见到旁人,莫不是叶少主,竟为了此等江湖败类而辩解不成?”
她垂眸盯着武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