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赶上大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要是十年八年甚至更久,根本就是耽误人家夏金桂的青春啊。
何况薛蟠就是回来了,一个劳改释放犯,不是紫鹃歧视犯过罪的人,她倒是可以想象浪子回头,可是世人却不这么看啊。夏金桂有这么个丈夫,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薛姨妈做的真是不厚道,也是当年夏老太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错安排了姑娘的婚姻。这就是林黛玉说的哪一段婚姻不是千挑万选,左右衡量的,结果却不一定如意的,因为婚前怎么思量比较也不能保证婚后不变化的。
当然薛蟠开始就不太靠谱,真不知道夏老太太看上他什么了?这个当然不能问。不过闹得如此地步,夏老太太万万想不到的。
紫鹃这里思量,夏金桂却说:“都传说你这个林家女总管不一般,好歹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
紫鹃就问:“现在薛姨太太最在意什么?”
夏金桂思考着:“最在意什么?钱吧?没人养老?她那大牢里的女儿?”
紫鹃又问:“薛家真的没钱了?还是薛姨太太藏私?到底金陵四大家呢,怎么说没钱就没钱了?薛家又不像贾府那么多人口,那么大的虚架子要维持。”
☆、325、婚姻的现实
夏金桂就解释说:“薛家是买卖人家,不像贾府,根基是庄子地,有没有人管着都在那里。这买卖的东西,没人做就荒了,人脉钱路都成别人的了。
薛家老爷子死了,薛家的买卖就荒了,几个铺子也不顶事,何况那铺子更好做手脚,有进项说成没进项,薛家哪个知道?
所以从薛家老爷子殁了,薛家就只有出没有进,本来有家底还能撑着,就是薛蟠流水一样的花,也够一世了,但是经不住我们太太耳根软,又一心想着把她那宝贝女儿嫁给贾宝玉,结果有多少家产都填给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姐姐了。”说到这里,夏金桂冷笑一下:“还不如你有本事给你们姑娘留着后路呢。”
紫鹃谦虚:“我不是没法么。薛姨太太有二太太撑腰,我们姑娘只能指望老太太,老太太年纪大了,我能不多想么。”
“多想了没坏处,”夏金桂叹气:“我娘要是多想想,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啊。当时只是说那薛蟠好摆布,薛太太又是个耳根软的,也没兄弟,我进了门管着家,省事,没个掣肘,以后我控制着薛蟠管着两家的生意。
谁知道进了门,他们家居然是小姑子管家,家底都为了小姑填到别人家去了。薛蟠还闹个这结果。偏薛老太太这个时候倒硬气起来,死活不肯和离。
我说去告官,豁出去了,怎么也能判离了,偏我们老太太死活不同意,怕我落个名,更不好再嫁了。可是这么拖着,难道能再嫁么?”说到最后,夏金桂又气愤了。“难道真听我娘的把……”夏金桂及时收住了话头,紫鹃装没听出什么。
其实紫鹃如何不明白听夏老太太的应该怎么办。
别看夏金桂这么发狠的生气,其实紫鹃认为夏金桂还是念了旧情的,要不以夏家的银子,在牢里弄死薛蟠也不是不可能,这点夏金桂要是想不到,夏家老太太不可能想不到。那么薛蟠还活的好好的,自然是夏金桂的功劳。
真要在牢里弄死薛蟠,虽然不少花银子,却是代价最小的解决方法了。不过紫鹃看看夏金桂。也许她也曾经爱过薛蟠吧?
紫鹃就说:“难道花银子解决不了薛姨太太?”
夏金桂气的一拍桌子:“那老太太现在Jing明起来,怎么算都是熬着我对她家更有好处。”
紫鹃就说:“现在正清算贾府亏空,薛太太的姑娘陷在里面。她估计不敢自己去刑部要财产,夏姑娘去哄那薛太太一哄,说要是和离你可以名正言顺要嫁妆回来,那么薛家投进去的银子……”
夏金桂一点就透,可是她还担心:“薛家老太婆的性格。真的因为女儿陷在里面就一点动静没有么?我看她现在急着要银子的,只是想着从我身上捞更多,要不早谈成了。所以我担心她是不是当年没留收据啊。”
“不会吧?”紫鹃不太信薛姨妈有那么相信王夫人,她感觉王家女人的算计护食都刻在骨血里。
夏金桂无奈的说:“你想她们都不认字,这私密的事,她们怎么留证据啊。”
紫鹃摇头:“她们王家的女人哪有这么好骗的。不可能。”她马上想到:“我和王家血脉的女人斗了这么多年,我最了解她们。这薛太太一定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外头,也不会带着身上。所以现在还在贾府里封着,所以她不敢找刑部说这个问题。或者她不敢去。这就是夏姑娘的机会啊。”
夏金桂何等聪明:“是啊,除非我和离,否则她个孤老太太,谁给她找刑部要东西去。
薛二爷为了他大舅哥的乌纱也不一定为她出头——可能会的。二爷倒是个厚道人,可是这等事她也不好给二爷知道。”
紫鹃提醒:“不能真等贾府判下啊。现在去谈最有胜算。”
“……对啊!”夏金桂:“摸不到的饼才能画的最大。只有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