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的事跟裴霜说了。裴霜听得愣了一下,忙问:“卫兄有没有继续追捕卫简的下落?”像卫简这种Jing神病人,纠正什么的就算了,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以前卫连舟没亲身感受到,让他对亲弟下手怕有所顾忌。现在亲身体会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卫连舟不像多心慈手软的主。
沈书娴点点头,卫连舟是花了重金悬赏卫简的下落,上面的写的清楚,生死不论,但活人见人,死要见尸,空口一句卫简已经死了,这样拿不到钱。银子砸下去,消息倒是来的快,真真假假的消息过虑一番,最后结论只有一个,卫简已经上了海盗船。
从青阳就能出海,淮阳到青阳也就两天路程。按时间算,卫简离开淮阳之后就去了青阳,然后从青阳找到了海盗的窝。至于哪个海盗窝就不得而知,海上岛屿复杂,海盗也是分路子的,海上的地界比陆地还要宽广辽阔,临海的除了大珠朝外,还有东南以及西洋各国。
就是卫连舟跑了十年船,他也不敢说他对这片大海已经完全熟悉,更何况旁人,消息贩子的消息也是在这里断了。以卫连舟对海盗的了解,卫简能这么快就上船以前肯定有联络,他跑海运不是什么秘密,卫简想彻底整死他就去当海盗,也是理所当然。
按卫简留书上说的,他要等到卫连舟有了儿子之后再报仇,那至少也要一两年后。算算日子,卫简才正式上海盗船,他想在海盗窝里混出来,至少也得一两年时间。跑海运至少是正当营生,海盗的世界里只有杀和抢。
“唉,卫简是有备而来,谁都是措手不及。”裴霜叹气,其实别说卫连舟,就是他也在卫简手下栽过一回,谁能想到一个十八岁的断臂少年,就已经有翻天覆地的本事。
沈书娴倒是没跟着叹气,叹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至于要如何解决,她没问卫连舟。正常的大家闺秀应该吓得像个小女人一样只能在屋里哭,她哭不出来,怕也会怕,但这一会怕劲过去了,也就那么回事。
至于问……她没有本事帮着卫连舟出谋划策,那就不要乱开口,没本事又指手划脚的女人不会讨人喜欢。不怕也不问,婚礼继续准备,她继续当个待嫁新娘。
“听说裴先生回来了……”宁寒飞的声音传了过来,警报已经暂时解除,他没别搬回别院,却是在前头客院住下,以防沈家有什么,早上去了别院,回来时小厮就说裴霜回来了。
裴霜正在江氏屋里坐着,回来放下行李,就过来给江氏打声招呼。然后就听沈书娴说起来他不在这些天的变故,一直说到现在。
不用丫头打帘子,宁寒飞自己挑帘子进来。现在他看到沈书娴已经客气多了,在他眼里沈书娴也许娇气了一点,但至少很有胆量,也很懂事,对卫连舟更是十分钟情。都这样了都不退婚,既不害怕也不多问,也是难得的。要是成亲之后,能给卫连舟生个儿子,倒也不错。
“这些天劳烦宁大爷了。”裴霜笑着拱手说着,照看好沈家兄妹,本来是老板派给他的活,结果他走开了大半个月。
“裴先生说的哪里话,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宁寒飞说着,又问:“裴先生此行可有收获?”
裴霜摇摇头,叹口气。
意料之中的事,宁寒飞并不意外,只是道:“老大已经把那位姑娘的画像寄回海口,海神保佑,定会有好消息传来。”
“承你吉言。”裴霜笑着说着。
沈书娴却是听得愣了一下,道:“海神?”像宁寒飞和卫连舟这种江湖侠客也信这些吗?
宁寒飞点点头,道:“常出海的自然要信海神,保佑一帆风顺,不止我们信,海盗也信。”在天灾面前,人类渺小得很,海上一场大风暴多高多大的船都能一下子掀翻了,任你再有本事,也只有沉尸海底的份。
“原来是这样。”沈书娴明白,跑海运的除了海盗斗,还得跟天斗,就是躲的人祸了,撞上天灾也是死路一条。要是卫简在海盗船上遇上一场大风暴多好,啥事都省了。
宁寒飞便向江氏道:“既然裴先生回来了,我就到别院去住,迎亲人马就要来了,我要帮着老大安排。”
虽然婚礼之事沈家全权Cao办,但迎亲人马得是男方的。尤其沈书娴还是远嫁,总不能赶一辆马车,把新媳妇往车上一丢就走了,这实在太丢份。卫连舟早就往海口写信,远是远了点,但人还是得来,该有的排场一定要得有不说,还得办的盛大,才不委屈了沈书娴。
“宁大爷只管去忙。”江氏笑着说,又问:“迎亲的队伍会有多少人,大概什么时候到?”男方迎亲大队来了,沈家肯定要招呼的,别院侍候的人少,要是卫家来的人多,还要另外再派人过去。
宁寒飞笑着道:“嫂子不用麻烦,老大说了,这回迎亲是派了船队过来。大家伙常年吃住在船上,除了迎亲那天就不下船了。”
“啊?”江氏听得微微一愣,忙问:“这是怎么说?”卫连舟这是打算怎么迎亲?迎亲派车队倒是听说过,船队?这动静就大了,能吃住在船里的船只,再小也比马车大,更何况还离的如此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