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外,沈书娴是一个不认识。卫家没有长辈或者同辈女性,新房是吴嫂子收拾的,后来她又跟着迎亲,总是相熟些,便介绍了眼前人与沈书娴认识。
都是卫连舟手下伙计,掌柜的老婆孩子,看沈书娴的眼光都有点不一样。她们男人在卫连舟手下讨生活,这是新进门的老板娘,脾气性情也不知道什么样,讨好先不说,至少不能得罪了。
沈书娴是新媳妇自然更客气,却不敢表现的娇羞了,完全的陌生的环境,不求镇住别人,至少不能让人看不起。卫连舟是老大,她就是大嫂,至少不能给卫连舟丢份。
“nainai累了,不如把冠先取了,礼脱也先换下来。”吴嫂子借机说着,这一路上她跟沈书娴接触最多,但仍然摸不透沈书娴的底。大家闺秀出身,礼貌规矩是一等一的好,对人是再和善不过。但偶尔听说她话,又觉得她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软柿子,吴嫂子的观点是,一切留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吴嫂子这么一说,屋里观围的媳妇们也都带着孩子走了,卫大nainai就这么温和的笑着,有种说不上话的感觉。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别说犯冒,就是说笑都不知道要如何说,只怕一句话不好惹了大nainai生气。
呼啦啦一屋子人走完,沈书娴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她未穿之前就不是交际达人,穿越之后接触到的也都是这家太太那家nainai。像卫连舟手下这种几代贫民,跑船暴发的太太小姐们,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打交道。
“我先帮姑娘把冠取了。”春分说着,刚才那一屋子人,她也是吓了一大跳,虽然她才到海口一天,也能感觉到海口的民风剽悍。
沈书娴点点头,这一种行船要说累也不算累,坐的是大船,稳的跟在地面上似的。除了洗澡有点不太方便外,没有哪里不好,顺道吹吹海风,比屋里坐着还要舒服。倒是今天又把凤冠霞帔穿上,一身的汗水,确实不太舒服。
吴嫂子见状,便道:“我让婆子给大nainai烧水准备汤沐,姑娘洗洗吧。”虽然早上的时候洗过,但折腾大半天估计也要一身汗了,想到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总不好让新媳妇一身臭汗上床。
“劳烦嫂子了。”沈书娴笑着说,不由得又问:“家里的丫头呢?”怎么忙来忙去就吴嫂子一个,按理说她进新房了,这边的丫头媳妇都该过来侍候了。
吴嫂子连忙道:“大nainai不知道,平常大爷一个人,身边使唤的是小厮,家务是老婆子们做的,我也就是帮着多照看一点。”
迎娶沈书娴的这处五进院落还是定亲之后买的,以前卫连舟是住在旁边事务厅那边的。所谓事务厅也就是平常船队办公的地方,最初卫连舟买来可能是当住宅的,后来事务越来越多,也就改成事务厅了。
卫连舟一个人倒也好打发,随便在后面找三间房就睡了。丫头什么的从来都没有使唤过,后来卫连舟委托她Cao办这边喜事,铺陈新房,她都办好了,但买丫头什么的,这种事情她如何敢做主。现在使的这些下人,有些是伙计的老婆过来帮忙的,还有几个就是原本给卫连舟洗衣做饭的老婆子。
“噢……噢……”沈书娴有点没反应过来,她本以为卫连舟虽然有点不太讲究,但总是大家公子哥出身,没吃过猪rou总看过猪跑。后宅肯定有点乱,谁想到卫连舟根本就没有后宅。她亏得带了春分来,不然寻个梳头的人都没有。
吴嫂子曾在大户人家当过丫头,丫头虽然是奴才,但要是心大了,爬床的事不会少干。便笑着道:“大nainai重新买人挑丫头,虽然麻烦些,但使着也顺心。”
“嫂子说的是,那就劳烦嫂子明天把海口的人牙子找来,好好挑些丫头小厮,也好使唤。”沈书娴笑着说,虽然说是现代人,但丫头婆子使唤惯了,身边突然少了好些人,一时间还真适应不过来。反正卫连舟有钱,先把人买了,用着再慢慢挑合适的。
吴嫂子笑着道:“只怕明天nainai一天都不得闲,nainai可能不知道,海上讨生活的人家,娶了媳妇,第二天都要祭海神,保佑一家大小平安。”
“噢,那就到时候看吧。”沈书娴说着,又道:“那也先知会人牙子一声,先让她好好挑挑,家里缺的丫头小厮多,要的急只怕她一时也寻不来。”
“是,我一会就过去说。”吴嫂子笑着说,海口最大的财主要买人,还要买好几个,那就干脆多叫上几个人牙子,人多沈书娴也好挑选。
闲话的功夫,凤冠霞帔脱下来,汤浴也已经准备好。吴嫂子引着沈书娴过去,沈书娴也顺道看看自己正房摆设,正房是五间,比江氏住的五间正房要略大一些,家具全是红木系,床是千工镂金的,全部都是上等品。
新婚屋里肯定全是大红色,不过饶是如此,沈书娴总觉得怪怪的。直到进了浴桶里,春分旁边侍候时,有几分惊讶地道:“这手巾好差。”
沈书娴接过来看看,是比沈家用的差了许多。她也明白怪在何处,在于细节,像家具床之类的,吴嫂子就是不太懂,但这种大件东西要最好的就是了。像小物件小摆设上就不行了,新房的床上用品全是她的陪嫁,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