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靖北侯府占了一条街,罗老太太要是坐软轿去,那女眷们就要随身跟着。既然如此,那不如把整条街用围幕挡严,街前街后都派人守着,罗慕清和罗慕周守两边,一般人员通行,那就客气说明原由请绕路,一般小商户或者平民百姓,那就给钱请绕路。虽然动静大了点,不过这是罗老太太最后愿望,摘星捞月也要完成。
罗大老爷又给罗素,罗氏,罗欣下了贴,请她们带老公儿女一起过来,当然罗素是儿子孙子一起过来。
前后忙碌了一天,次日清早,罗氏和罗欣一前一后来了,罗素稍稍慢一点,实在是罗素家的人口太多。箫清和赴任当了琉球和府,谢衡也就从琉球回来了,做为退休老王爷,本来和罗素都计划好将来要去哪里养老了,不曾想谢潜的后院竟然不消停。
这让罗素和谢衡都有一种无语的感觉,如此强势心硬的爹娘,儿子竟然如此柔软。谢衡在男女,男男问题上很不是个东西,罗素的私生活也不检点,但他们都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谢衡在该节制的地方节制了。到谢潜这里,他连嫡子和庶子的定位都搞不定,实在让人忧心。
等众人到罗老太太屋里时,罗老太太才起来,罗大太太正给罗老太太梳着头,罗二太太端着盘子,里头放着刚掐的菊花,罗大太太捡了一朵大红的,罗素上前给罗老太太戴上。
“你们都来了……”罗老太太说着,Jing神看着十分好,她就等这么一天了。
罗氏和罗欣站在罗素身后,罗欣眼里含着泪,面上却是笑着,再旁边是儿媳妇孙媳妇足足站了一屋子。
罗老太太的早饭只是半杯水,别说饭了,罗老太太早连药都吃不下去。此时也不管外男不外男,嫁出去的女儿孙女们,带着丈夫,儿女给罗老太太请安。一屋子儿孙,罗老太太看在眼里显得十分欣慰,己经活到了最后,她这一生辛苦也好,圆满也好,到就到此为止了。
“走吧,临了折腾你们最后一回。”罗老太太笑着说,神情有几分自嘲也有几分得意。
罗大老爷旁边很想哭,却是笑着道:“母亲是挂念孙儿,如何能说折腾。外头软轿己经备好,母亲可要现在过去。”
“走吧。”罗老太太说着。
罗慕远和罗慕远两个扶着罗老太太上了软轿,四个壮妇抬轿,男人前头走开路,后头女眷眼着,再有孙子孙女们,大的自己走,小的nai妈抱着。从定远侯府大门出去,走半条街就是靖北侯府大门,走到大门口时,罗老太太示意停了一下,她坐在软轿上看着上头的牌匾,停了一下才示意继续往里走。
靖北侯府的总体格局跟定远侯府差不多,不管是世袭罔替,还是只传五代,大家都是侯府,待遇是一样的。中间以仪门相隔,东路和西路则是垂花门相隔,不同的是定远侯府东路上手是罗氏宗祠,靖北侯府则是前院书房,然后靖北侯东、西路各是一处两进院落。
贺氏是靖北侯府第一夫人,她住在中路正院中,又进一道内仪门才是上房,上头五间正房,前头三间抱厦,左右各三间耳房,贺氏自己住了五间上房,又把左边三间耳房收拾出来给儿子们住。
罗老太太的第一站就是到这里,并没有进到屋里,主要是想到上下轿子不方便。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贺氏早命人在院中设下坐位,让着众人坐下来,丫头们端茶上来,众人喝着茶,罗老太太的Jing神也看着很好,笑道:“我现在亲眼看到了,也是欢喜的很,一门双侯,这样的荣光再难求了。”这是罗家荣耀的顶点,不可能再升了,接下来就是慢慢回落。
旁边罗大老爷和罗素都听得都心有感触,旁边罗大太太怕气氛冷了,刚想开口说话,就见有管事媳妇匆匆进来,想进到门里又不敢,虞秋荻身边丫头见到便悄悄过去问什么事。管事媳妇跟丫头说了一句,丫头脸色也变了,不敢耽搁了赶紧过来回虞秋荻。
虞秋荻听完脸色也有些变了,虽然不算意外,只是赶的太巧,偏偏就是今天。正想着如何寻个借口走开,上头罗老太太就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虞秋荻如何敢实说,只是笑着道:“只是家里一些小事,让老太太挂心了。”
“家里小事如何能追到这里来,你还想哄我呢。”罗老太太笑着说,随即道:“进到这门里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难道还有什么事能吓到我不成。”
虞秋荻犹豫一下还是实说了,道:“是顾家来报丧,昨天夜里顾老太太殁了。”
顾老太太缠绵病榻这些年,接到卜文倒不算意外。只是罗老太太不禁道:“她也去了,我们这群老婆子都要去了。”
虞秋荻心有感触,虞老太太,齐老太太,顾老太太,还有罗老太太,长辈们一个接着一个去世,然后她的儿子,女儿也一个个成长起来。这就是循环,等到哪一天,她子孙满堂了,也要跟着去了。
“这里这么多人陪着,你们过去看看吧,即是儿女亲家,与顾侯爷又向来亲厚,这时候要过去看看。”罗老太太突然对罗慕远说着。
“顾家二房和三房人口不少,并不用我帮忙,我还是陪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