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认出了楚嘉年的妈妈林嫣岚和经常在金融杂志上出现的楚爸爸!多半是因为这个,所以专门做了清场!
大家都看到了站在大巴车边等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全部都愣住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了我妈妈。”牛rou酱喃喃道:“我的天哪,我妈这个省都没出过的人,没想到站在欧式小楼面前还挺洋气。”
“爸?妈?”雪饼呆立在原地。
他们还在发呆,俞苑苑已经第一个冲了上去。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偷偷摸摸来看我比赛了!!”到底是女生,在爸爸妈妈面前也没有什么包袱,她直接跳起来搂住了俞父的脖子,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刻板严肃的爸爸最讨厌自己这样蹦蹦跳跳毫不淑女,赶快重新站好,规规矩矩行礼:“父亲大人好!”
俞父:“哟,晓得要做个人咯?”
俞苑苑:……????不是,道理我都懂,但是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水友的风范?
一旁的几个少年也都带着喜悦和几分小别扭走向了自己的父母,二十来岁的男孩子多多少少都还没彻底从青春叛逆期走出来,加上父母亲那一代人真正能够理解电竞行业的还是不太多。
比如牛rou酱,他是单亲家庭,是他的妈妈把他带大的。像许多其他的单亲母亲一样,牛rou酱的妈妈非常好强,望子成龙。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一样——不说北大清华,起码也要考个重本——反而初中上完就扭扭捏捏地告诉她,他想去专职打游戏。
牛rou酱的妈妈不是什么非常开明的女人,一听到打游戏就觉得等同于不务正业,在牛rou酱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她之所以勉强同意了,纯粹是因为牛rou酱在打城市网吧赛的时候,就拿到了一个月六千块的月薪。
三四线的小城市里,六千块的月薪在那个时候已经很高了,更何况,牛rou酱彼时还没成年。于是一方面是认清了牛rou酱确实不是块学习的料,另一方面这每个月的六千块对于单亲家庭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小数字,牛rou酱的妈妈这才答应了他。
……但到底还是觉得这个职业说不太出口。
“你儿子在做什么哦?”
“我儿子……打游戏的。”
“哟,打什么游戏,意思是在家里待业哦?”
“不,年薪几十万,出国打比赛的那种。”
这样的对话,牛rou酱的妈妈不知道和别人进行了多少遍。虽然说出来最后一句话、收获对面不太相信眼神的时候心底有一种打人家脸的暗戳戳爽意,但她一直还是有一点回避这个问题。
直到今天。
她第一次走进了自己儿子征战的赛场,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儿子站在万人聚焦的赛场中间,听到全场高呼他们的名字,她甚至也被那种热烈感染,举着自己儿子的牌子跟着那群年轻人们大喊加油。
她看着有点别扭,但是更多是激动和高兴的小胖子向自己跑来,眼底含了泪水,出口却变成了:“宁冉君,你好好儿的名字,怎么就变成牛rou酱了?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
牛rou酱:……那都是粉丝取的名字!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下一刻,他就被拉入了熟悉的妈妈的怀抱,中年女人向来要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可以啊臭小子,出息了,妈妈……真为你高兴。”
牛rou酱抱着身材瘦小、鬓边因为过度Cao劳而早早地有了白发的女人,刚刚才止住的泪水又喷涌而出:“妈……”
旁边的几位父母也都抱着自己的儿子,多年以来因为游戏和职业而产生的一点小小的芥蒂不知不觉间消散而去,他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孩子到底在从事着一项怎样的工作,坚持着怎样的梦想,是怎样在追逐属于自己的梦想。
楚嘉年望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是百感交集,上一次他们来看自己的比赛,自己却出了那样的事故后,楚父和林嫣岚都将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们偷偷摸摸地来,如果不是他们住了那么远的酒店,那么自己的儿子就不会出事。
那次以后,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再次为了楚嘉年的比赛。他们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我们是来看未来儿媳妇的比赛的。”林嫣岚清了清嗓子:“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楚嘉年挑了挑眉,看向一边正在和自己爸爸妈妈说话的小姑娘:“那你们……看得怎么样?”
他一语双关,意有所指。楚父和林嫣岚都是人Jing,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而林嫣岚更是眼睛一亮:上次在机场的时候,其实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人的不对劲,还打算以后好好撮合一下,没想到今天就能听到自己儿子问出这个问题。
林嫣岚用手肘戳了戳楚父:“准备准备了?”
楚父会意,笑着点头,然后拍了拍楚嘉年的肩膀:“儿子,祝贺你。”
楚嘉年和楚父对视一笑,这个纵横商场半生的男人眼中百感交集,更多的则是对自己儿子的骄傲——他没有被打倒,反而登上了更高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