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不不不,施越,你很棒。所有的狭隘与不足,只是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和生活的不同感悟罢了。不过,如果你能从这次画展中得到启发,那么想来,我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施越畅快吐气,朝Henry笑起来,“谢谢您鼓励我,我知道自己还不足以具备一个优秀画师的资格,因为我始终感到自己对油画的了解与解读存在着不足之处。不过您说的很对,这些都是我的人生阅历,我想可能还有很长一段阅历需要我去积累。”
Henry思考了一下,撑在桌面上,他眼前的年轻姑娘是可塑之才,所以没有一个伯乐想去放弃一匹千里马。
“所以,你有想过来巴黎进修油画吗?”Henry顺水推舟问她。
温蒂看了看施越,想来她心中也有了答案。
“不瞒您说,在大学时,我曾经放弃过一次来巴黎进修的机会,为了很多原因。现在想来,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的确是没有思虑过未来,也包括自己盲目的自信。我的确是要长长见识了。”施越说时很轻松,也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Henry听了后很开心,一直跟她交谈着关于进修油画的事宜。
温蒂这次带她过来,就隐隐觉得她心态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不管是不是和恋爱分手有关,还是施越真的后悔当年没有进修,想重新捡起这次机会。
在温蒂看来,她是第一次在考虑为自己的人生填补空缺。
临走前,施越跟Henry告别,“下次见面,就是春天了。”
Henry想了想中国的一句成语,不太确定声调,奇奇怪怪说,“后会有期!”
温蒂和施越都笑了。
返回中国,施越没有和温蒂分道扬镳,一起回了首都北京。
飞机上,温蒂收了看了很久的画报,“什么时候回南京?”
施越还在看外面的云层,转了回来,“等把北京的后续事情处理完,就回去。”
北京的后续事情,其实不多。
画室的画需要处理,李扬那的工作交接,以及跟秦甄告别。
“你欠我的画,回来还便是了。”
施越摇摇头,“画室里还有几幅我不舍得卖的,明天我给你送去。”
“既然不舍得买,怎么又要拿出来?”
“带也带不走,也没人帮我打理,还是让它们遇到有缘人吧。”
下达北京,施越去了秦甄那,温蒂则回了画廊。
临近傍晚,秦甄还在咖啡店,年后营业,生意比年前兴隆了不少。施越拖着行李进来,立马有眼熟的服务生帮她接过放好。
“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去接你啊!”
施越在飞机上喝了咖啡,这会实在喝不下去了,推了她端来的。
“我有手有脚,不想麻烦你了。”
秦甄递了东西给她,“喏,物归原主。”
那张支票,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手中。
见施越出神,秦甄开导她,“这是你应得的,收下吧。”
她去巴黎进修油画,不可能花不到钱,更别说在那生活,处处都得用钱,而她自己的存款,要支撑起她在巴黎租房生活进修一年,无疑是有压力的。
这钱,她收了。
跟秦甄在咖啡店坐了很久,说了以后的打算,秦甄听了后,眼眶都红了。
“你就走了?”
“之前放弃过两次,不想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秦甄抓着她的手哽咽,“我舍不得你,可也希望你能飞的更高,我一得空就飞巴黎找你…”
后来,两人抱在一起,说了很多两人这些年的经历,稀里哗啦哭了一遭。
施越没去秦甄家里住,取了另一个行李箱,她执意住回了那个酒店。
酒店大堂经理还认得她,特地说了一句让她陷进回忆中的话。
“施小姐放心,不会有人要求换房了。”
她习惯住那间房,习惯那房里的摆设,而熟悉的东西也总会让人更加想去贴近,怀念。
她回到了北京,除了秦甄和温蒂,大概也没人知道。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来洗漱,去了画室,依然约了一辆车,将画室仅剩的几幅画统统搬了下去。
打开那幅一直被防尘布盖着的油画,施越又一次记起香港初见程毅的那夜。如果当时她不够勇敢,不够冲动,那么现在,她和他便一点交集都不会有。
施越仔细想过和程毅的可能性,他们在感情上,在对对方的付出上,永远达不到一种平衡状态。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施越自己,她不否认有从上一段恋爱中,得到了一些后遗症,很害怕被辜负,也讨厌自己的多疑和将得失感看得太重。
她总是在感情中达不到一种自我的状态,跟自己和解,她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和自己较劲,希望从程毅惊慌的表情和认错的态度里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他们一争吵,得不到双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