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多半不是石崇看的,那么是谁呢?
这样想着,我些许好奇着打开这本,谁知刚一翻开,便撞见一幅春宫图。想当初还以为这是修仙之图,后来与石崇行过房事,才意识到这书的实在污秽。几分嫌弃着将书合上,回身便又插回原处。心中想着,看这书中内容,石崇他平日里喜欢看,也不奇怪,讨厌的色老头!
‘色老头’这三字一钻进脑袋,我便不自觉窃笑起来。眼中晃过石崇那张俊朗非凡的脸,每一思及,便总忍不住遗憾,为何我没在他最好的年华与他遇见……
正是这样思绪摇晃时,前方楼梯处,忽走上来三个华衣姑娘,远远看来,个个美艳其分。紧凑亲密着依偎在一处,手中摇着缕金蒲扇,望见我时,好奇与身边姑娘耳语着。
看她们穿着,与我而言虽不同,却也胜过小草和那些婢女,那么便该是石崇的宠妾,且我仔细听,才能听到她们腰间玉挂声响,想必应是几个站在前头的宠妾吧?
可她们想必是站在远处谈论着我,因与我不甚相熟,便又没胆子靠近。我这样独处在一旁亦是尴尬,不多时眼光流转,望见一双掩在蒲扇下的眸子如水婉转,不免感到亲切。
便是这时,那双眸子的主人将蒲扇从脸上拿下,露出一张瓜子脸,小的令人心疼。往下望见她腰身,细的仿佛不存在。衬着那一身明黄衣衫,倒也看来弱不禁风。
我禁不住倒吸口气,却见她与我一笑,转即与身边两个姑娘说了几句,复不动声色地望向我。
我想她们总归与我一般,都是石崇的宠妾。且说不定,她们也是被石崇从哪个村子里骗过来的,便同样友好着与之一笑。
三人这方挪着莲步走向我,凑近时,最先开口的是中间那瓜子脸:“绿珠姑娘是吗?”
我点点头,迟钝着起身,与三人脸上来回打量:“你们是?”
中间的瓜子脸摇了摇手中蒲扇,指着一旁的粉衣姑娘道:“这是袭春,这是流香,我叫心晴,大家都是服侍老爷的,绿珠姑娘唤我们名字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腼腆着问道:“所以你们都是……”‘宠妾’这个词究竟好不好说出口呢?我还在琢磨。
心晴却已然大方拉起我的手:“到了金谷园,大家便都是好姐妹,如今绿珠姑娘得宠,我们几个还要仰仗绿珠姑娘多照顾才是。”
我慌张摆摆手,明显无法适应这‘众妾同乐’的场面,但见心晴如此亲和,也只好道:“你们叫我绿珠就可以了。”
心晴朝一旁的袭春流香看了眼,彼此脸上均显出欢快情绪:“想不到绿珠姑娘这样平易近人,那我们日后便是好姐妹了!”
虽一想到,和石崇的这些宠妾成为‘好姐妹’很是别扭,但如今我寄人篱下,又没法一瞬飞升成仙,便也只好顺从着对方。好歹这些‘好姐妹’如今对我友好,还是看在我是石崇宠妾的份上。只望着心晴,默然点了下头。
心晴却仍与我笑道:“对了,绿珠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下意识转身,扫了眼那夹在角落处的,忙指了指楼上道:“我要去六楼找些书看,可小草说,六楼的灰尘太大,正在帮我收拾。”
心晴听我如此说,拍了拍手道:“那正好,绿珠你与我们一同在这边转一转吧?总归我们也是来找书看的。”
我转身看了眼阶梯,小草还没下来,本想要拒绝,可一只手却已然被心晴拉住,拽着我往书架旁走去。
“平日里,老爷很少来这边看书,我们这几个识些字的,便喜欢找这边的书来看。都是一些前朝的野史故事,无聊做些消遣罢了。我听说六楼藏着的,都是些修仙的书,绿珠你不定喜欢看,还是看一看这边的,比较实在。”
我本想与心晴发表一篇‘我是仙女’的长篇大论,可被对方衣袂间的芙蕖香气熏得微醺,开口便结巴起来:“我…我还是比较想要去六楼。”
心晴转眼望了望我,复笑道:“那也不好现在去不是?便与我们逛一逛…不会妨碍绿珠什么吧?”
“自然没有。”我匆忙回了句,老实跟在心晴身后,心中却实在不想与这些姑娘走的很近。想来石崇不常来这四楼,那么刚那不就是这些姑娘们看的吗?为了服侍石崇这个色老头,这些姑娘也真是足够辛苦。
这样想着,我不免又望向心晴。看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年龄与石崇那家伙亦是相差很多。可若非心甘情愿地嫁给了石崇,又为何要看那些书呢?当然我不是为了争风吃醋才想要探清心晴底细,只是心里实在好奇,便故意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与心晴问道:“心晴你是什么时候嫁给…老爷的?”
心晴刚要开口,一旁的袭春却忽插嘴,顺便挽住我手腕,态度亲昵:“嫁?绿珠你在说什么?我们这些侍妾,哪里还有嫁给老爷的资格?我们不过是他买来,如今服侍他的罢了。”
我愣了愣,复问道:“都不需要拜堂的吗?也没什么名分,那你们父母怎么……”
流香不知何时已然挽住我另外一只手,打住我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