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不欢喜地将他推开,上前拽住阿水衣襟:“你说!怎么办?”
阿水见我如此强势,当下跪在地上,与石崇哭丧着脸:“老爷,老爷我错了!”
石崇摆摆手,像个没事人般坐到一旁,翘起二郎腿,悠哉摇着身前折扇:“你跟我说也是没用的,如今要你命的是珠儿。且你也该知道,只要珠儿开心,便是将你大卸八块,我也无所谓的!”
阿水听罢,忙挣脱开我的手,跪在地上不住叩头:“老爷饶命!姑娘饶命!老爷饶命!姑娘饶命……”
我收身站在一旁,见石崇乐哉哉与我一笑,全然看大戏的模样,不免越发气愤:“你还那么开心?看看你的奴才将小草搞成什么样子了?”
石崇将折扇收起,戳了戳脑袋的功夫:“你也说了,是我的奴才犯了错,与我有什么干系!且如今看珠儿你这样威武正直,我觉得你真是越发可爱了!我好喜欢啊!”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转而与阿水道:“我可没说要将你大卸八块,只是你做了这事,就得负责,现在小草也在这,你说怎么办?总得给个说法吧!”
小草缩在一旁,一只手紧紧捂着腹部,见阿水与我看向她,弱弱低下头。
石崇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起身将小草拉到我二人面前,谆谆教导着:“昨夜你不是问我吗?还说全都听我的?那现在我就让你听珠儿的好了!你看珠儿对你多好!听她的!没错!”
我厌恶着将石崇推到一旁,却见对方仍没心没肺笑着,想来他心中也是不在乎这两个奴才间的爱恨情仇,如今这模样,甚或有几分兴奋。
但我确实关心着小草,掉头与跪在地上的阿水质问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阿水胆怯着望了望我,一双柳叶般秀美的眼挤出两滴泪,与我哀凄道:“姑娘想要阿水怎么样?”
他既让我说,我便道:“很简单啊!以我之见,小草已经有了你的骨rou,理应嫁给你的!但你却有了于氏,不过我们小草宽宏大量,不介意做你的妾!你觉得如何?”
阿水听我如此说,忙与我摇手道:“不行啊姑娘!这若是让我家夫人知道了,定会杀了我的!”
“你!”我越发气愤:“你早知今日,当初还与小草亲近?”
阿水无言以对,默默低下头去,委屈哭泣。石崇复捣乱着上前,用扇子指着阿水,像模像样教训道:“对啊!当初你将你的那个往人家那个里放时,在想什么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见小草与阿水双双呆住。半晌,我忙红着脸将对方推到一处:“你走开啊!”
石崇一脸坏笑,见我真真生气,也便走了开去。
小草方跟着跪到地上,与阿水面对面道:“我早是你的人了,且听你的,这孩子你要是不要?”
阿水犹豫片刻,竟是道:“那么便不要了…小草,你也知道,我实在不敢与我家夫人……”
他话没说完,我便忍不住将小拳头扫了过去,因是下了狠手,一拳将他打翻在地,起身时,望见他鼻子出血,却也不敢与我生气,弱弱低下头去,用衣袖堵着鼻孔。
石崇彼一时又冒出来,拍手叫好:“好!打得好!这种人便是该打!”我复将目光扫向石崇,便见对方老老实实地跑回一旁,不再言语。
小草将阿水扶起,已然满脸泪光,尽是委屈:“姑娘不要生气了,是小草的命不好,如今便这样吧,小草说过,便算是阿水不要,小草也不会逼他的。”
小草既如此说,我便也没什么为她出头的理由了,只一颗心仍为这事愤懑不平着,待阿水与我磕了两三个响头后跑出,我甚至还想去后面踢他两脚!
石崇方走上前,将小草赶下去后,扶着我坐到一旁:“为奴才生这么大的气?你何必呢?”
我望了石崇一眼,心中竟想着,好歹小草的孩子不是他的,不然的话,我如今一定更加气愤憋闷:“可小草真的很可怜啊!阿水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小草啊?”
石崇与我温声道:“这世上的不平事多了去,好歹没都让你看到。且你也不想一想,你没来之前,他二人朝夕相处,我早提醒过小草,她也明白阿水家的那位有多凶悍,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与阿水偷偷做了夫妻,这能怪谁呢!”
我理直气壮道:“自然怪阿水啊!小草那么乖!一定是被阿水骗了!”
石崇笑我天真,摸了摸脑袋道:“你看事情太过于简单了,我们不在其中,哪里能知晓地透彻。”
我嘟着嘴巴,后来半日里,也懒得再去谈论阿水与小草之事,听石崇弹了会儿曲子,夜渐昏沉,便杵着下巴,于石崇面前憨憨欲睡着。他见此撂下琴弦,上前将我拥入怀中:“昨夜偷听去了?今日这么早就困了起来?”
他说着,手指刮了下我鼻尖。我嘻嘻一笑,窝在石崇怀中不老实动弹着:“本来想去看看你睡着没有,谁知撞上了这个事!”
石崇微微一笑,与我眨了眨眼:“看我睡着没有?可是担心我了?我好开心啊!”